盛观年木着脸坐下,看似镇定,其实心里慌得一批,傅闻宣会怪他吧?应该会怪他吧。
“不喜欢吃甜的?”傅闻宣拧开一瓶水,微微扬首,喝了一口。
举止翩翩,是骨子里带着的教养。盛观年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看人还是会的。
“不喜欢那种口感,像是在吃泥巴。”盛观年嫌弃道。
傅闻宣好奇:“你还吃过泥巴?”
“以前参加综艺,在泥潭里滚了一天。”盛观年给自己也拧开一瓶水。
傅闻宣忽地笑了,盛观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我想起我拍《帝相》时,为了一个镜头,我吃了二十几个鸡腿,当时也吃吐了。”傅闻宣缅怀道:“当时我是个新人,导演无所顾忌,把我骂的狗血喷头,但他上一条才夸过我,我那时就觉得特别委屈。”
盛观年静静听他说。
傅闻宣看了眼盛观年,带着笑意道:“我当时跟你现在差不多大,但演技比你好一点,不过你比我幸运一点。”
盛观年微微有些自暴自弃:“幸运什么?”就他这车祸演技。
“导演不敢骂你啊。”傅闻宣神秘莫测道:“回头你看看他的大腿。”
“啊?”
傅闻宣意味深长道:“全是他自己掐的手印儿。”
“为什么?”盛观年疑惑,林导还有这爱好?
“因为有被你的演技感动到。”
“……”
盛观年哑口无言,他愣了半晌,忽然低头,发出很轻的笑声。
傅闻宣也笑了,他慢悠悠地喝着矿泉水:“所以说你幸运呀,导演不敢骂你,我也…不敢骂你。”
盛观年抬眸,眼里还残存着笑意:“为什么?”
“你微博粉丝八千万,我要是骂你一句,还不得被群起攻之?”傅闻宣看向盛观年。
盛观年带了一丝得意:“他们一般不帮我回怼,都是我自己怼的。”
“对。”傅闻宣伸手,轻轻捏住了盛观年的下巴:“记住这种状态,江季白不会放声大笑,他一般都是眼底带笑。”
盛观年若有所思,傅闻宣抽手,他顺手在盛观年脑门上敲了下:“拍戏其实很好玩的,你会碰上一个自己很喜欢的角色,倾尽身心投入他,就像对待情人一样。”
情人?盛观年又费解了。
傅闻宣笑着站了起来:“休息好了吗?”
“好了。”
休息过后,一镜到底。
林导不可思议地看着回放,傅闻宣问他:“怎么样?”
林导难以置信:“你给他催眠了?”
“嘘~”傅闻宣故作神秘:“不能告诉别人。”
镜头里一个少年打闹,另一个少年含笑看着他,充满了少年意气,温柔缱绻与互相包容。
“你跟他说了什么?”林导十分费解:“我给他讲戏都给我自己讲感动了,他愣是没通。”
傅闻宣调侃:“难怪啊,三岁一代沟,你们好几个沟呢。”
林导嗔怪道:“去!你们也仨代沟呢。”转而,他感慨道:“我也不求这哥多有演技了,保持这种状态就行。”
傅闻宣走回去,盛观年立刻从太阳伞下跑出来,佯做不在意道:“导演说什么?”
“说我演的很好。”傅闻宣故意道。
盛观年马上黑了脸,傅闻宣笑道:“还问我是不是给你催眠了,你演的不错。”
盛观年微微松了口气,嘴犟道:“谁稀罕他夸了?我是怕他把自己的腿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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