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落跟冼星曜目瞪口呆之下,云萝还当真抱来两坛花雕放在白沁媚跟前。

两人还要再劝,结果白沁媚直接把酒坛的封口拍开了,抱着一坛酒瞬间跑到屋顶,寻了个绝佳的观赏之地,对月独饮起来。

离落摇头苦笑,虽然她记忆消失了,这性子还是如此直来直去。

冼星曜轻轻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离落举杯示意道:“既然白姑娘不愿与我们喝,那我们自己喝吧。”

离落扯了扯嘴角,执起酒杯轻轻一碰,然后仰头喝光。

云萝切了两斤牛肉跟一碟花生米过来,静静坐在冼星曜身旁。

半晌后,离落无奈道:“原本我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没想到是我痴心妄想了。”

从方才白沁媚没有写他名字开始,他就笃定白沁媚心头还记着夜星鸾,所以也跟着心头添堵。

冼星曜放下酒杯,淡定自若道:“没有什么是不能重新开始的,只是时机未到。”

“不可能的。”离落陷入了挫败,他明明能感受到白沁媚心里还有别人,那种感觉骗不了人。

冼星曜见他眼里盛满落寞与无奈,好言相劝道:“听着兄弟,在事情还没搞明白之前,别随意给自己下决定。或许你们只是有什么心结还没解开,只要找到它解开,一切都迎刃而解。”

旁边云萝听着冼星曜的话,点头赞同道:“他说的不错,有问题及时解决就好,大家照样高高兴兴的。”

离落越劝越悲观,连连摇头道:“不可能的,这个心结解不开,至少能解开的人不是我。”

眼下他的神情话语与往日俊朗非凡,温润自信的瑶光仙尊判若两人,嘴里心里满是对自己的否定,就差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

原本他须发皆白,面容消瘦,如此这般双眼无光,精神全无,看上去更显憔悴。

云萝有种感到几分怅然,伸手顺了顺他披肩白发,语气透着几分悲悯道:“难为你了,年纪轻轻少年白头。”

冼星曜暗中牵起她的手,关怀问道:“不知瑶光仙尊的头发是如何白掉的?”

离落垂眸看了眼垂落胸前的白发,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是为了救白姑娘导致的。”

冼星曜夫妇闻言大惊,面面相觑,白姑娘她不是好好的吗?

“想必你们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吧,自从她喝过孟婆汤后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也不记得你们了。”离落解释道。

云萝急忙追问道:“怎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记得白姑娘法力高深不至于到性命垂危的地步吧?”

离落不想再说,站起身转移话题道:“我还是先上去看看她吧,失陪了。”

他走后,徒留冼星曜夫妇怔在原地,原来自从他们在魔界分开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迎客来的客栈屋顶,一抹清浅的月光打在白沁媚莹白纤长的侧影上,倒映得她精致如画,纤长的羽睫轻轻低垂,掩饰着眸中的落寞,怀中抱着的是那坛上好的花雕。

此刻酒坛已经悄然见底,旁边还有个空坛滚落裙边。

她痴痴眺望着远方的灯火阑珊,跟头顶一轮清月,顾不得双颊火热坨红,再次提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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