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就紧紧握成了拳,严庭眼睛里的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沈君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及时止损。

他索性撕下了脸上那张伪善的面具,连伪装都不再继续了,反正都已经知道了,再装下去倒是难以收场,沈君靠在了沙发靠背上,手随意的搭在一边,双腿交叠在一起,抬起头看着严庭,轻笑了声,“想不到那女的真的跟你说了啊,也对,毕竟她也算是你的,朋友,对吧?话说,你不也都知道了吗?何必再问我呢?都给大家留点颜面嘛,日后好再聚聚什么的,你说呢?”

严庭被气的红了眼,一把扯过沈君的衣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去给她道歉。”

沈君笑了,“严庭,你这会儿跟谁装好人啊,她来找我不也是你让的?说到底我也是因为她才弄成这样的,还要我跟她道歉?”嘴角的笑意顿时收敛,“你做什么梦呢?”

严庭气急,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沈君用力夺过被严庭攥在手里的衣领,拍拍衣服站起来,“让我跟她道歉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把这件事摆平,让我给她跪下都行,你觉得呢?”

客厅里顿时一片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两个人对峙良久,严庭紧紧抿着的薄唇突然微启,“滚。”

沈君理了理衣服,轻笑了声,绕开严庭向门口走去,手碰到把手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回过头对僵在原地的严庭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说完,打开门扬长而去。

那也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

沈君有没有向秦想言道歉,严庭不知道,也没问过,但他确实是帮沈君摆平了事情,从那以后绝口没有提过沈君的名字,一直到在舞会重逢,严庭都再没见过他。

其实严庭一直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一瞬间都没有喜欢过他,这个问题,他可能一辈子都问不出口。

秦想言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审视着面前的严庭,‘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说,“看看看,看什么看,有我好看吗?,瞧你那出息,不许看,看我!”秦想言气呼呼的朝着严庭喊道。

严庭有点语塞,耸了耸肩后正了正自己身上的黑色西服,绅士的在秦想言面前弯下腰,说,“那,这位美丽的小公主,开场舞就要开始了,能不能赏个脸,跟我跳支舞呢?”说完严庭伸出了手,挑了挑眉看着秦想言。

秦想言昂了昂头,冷哼一声把手放到了严庭的手里。

音乐悠悠然的回响在大厅的各个角落,带着同伴的来宾纷纷走进舞池,跳着优雅的双人舞,不一会儿,舞池的光线陡然落到秦想言和严庭身上,两个人的样貌都不俗,舞姿优雅,再加上秦想言身上那件华丽优雅的礼服,整个舞池都快变成了她和严庭的独台solo。

旋转,迈步,两人配合的即完美又熟练,舞池外围着的层层叠叠的人群里都满是惊艳和赞叹。

祁幸念站在人群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男人牵着女孩的手,扶着她柔软的腰肢,接受者所有人的赞美和祝福,就这么翩翩起舞。

祁幸念顿时觉得烦躁无比,眼睛死死的盯着舞池里跳着舞的两个人,周围人的谈论声格外的刺耳,祁幸念忍住冲过去把秦想言从严庭身边夺回来的念头,把眼里的冷意压下去,走出人群,把手里的酒杯放回到服务生的托盘里。

舞池里的严庭总是觉得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稍稍侧目看了看人群,什么也没发现。

没有理会找过来打招呼的人,祁幸念径直走向舞池。

恰巧一支舞结束,秦想言和严庭踩着点在等下一只舞的音乐。

呵,一支舞还不够?还想跳第二支?

祁幸念弯了弯嘴角,音乐已经响起,秦想言提了提裙摆,行了个舞前的屈膝礼,严庭也后退一步弯了弯腰回了个礼,两人再次翩翩起舞。

祁幸念穿过层层的人群,秦想言刚好转了个圈,一只手停在空中,祁幸念抓准时机,踩着音乐的节奏猛的一把抓过秦想言,秦想言和严庭都猝不及防,严庭顿时冷下了脸看着祁幸念,祁幸念理都没理他,只是满脸温柔的看着怀里的秦想言。

碍于大家都在舞池里跳着舞,而且看着秦想言也没对秦想言做些什么,严庭从舞池里退了出去,但还是站在舞池外盯着祁幸念。

要是他敢对言言做点什么,一定要让他好看。严庭拧着眉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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