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一边细细抚摸着自己在和雷鸣兽战斗过程中留下的伤口,一边在心中暗想:徐晓晨的表现不太正常,难道自己的推理有误,厄运出自徐晓晨身上吗?

她将西决剑收入腰间,打算静观其变。

这边,徐晓晨引着李越向前走去。

他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临阳徐氏是剑道世家,历代练剑为生。他是徐家的二公子,更是家主之子。家族倾力培养他和哥哥,只等有朝一日能带徐氏走到新的高度。

唯一的变数出自他和哥哥历练那天,回来时——大哥根脉寸断、灵根俱灭,而自己剑骨受损。徐家无法接受,两位少主的资质被毁。

徐晓晨无心关心家里人的想法,也无心去注意自己大哥的伤势,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剑,用手抠着。

他的剑啊!

他的剑骨啊!

右手执剑,他想要作势挥舞,而那剑只是挽出了个软绵绵的花儿,便垂下来了。

灵气全无。

徐家的视线都在大公子身上,等到想起二公子还不算全废的时候,才发现徐氏二公子像是换了个人。他虽还是笑着,却也掩饰不住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

“晓晨,剑骨受损,难啊。但总比你大哥好些,父亲想让你转为法修。”

他只是笑着,向家主展示自己的心魔。转修何其难,最难的不是自废修为而是因剑而成的的心魔......

徐氏家主大惊,心魔所在,终生修为怕是止步不前。

翻遍古籍,终是寻得一法——强接剑骨,而后换上先天剑骨!

计划就此酝酿。

徐晓晨回想起过去种种,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狠心,也难容他不忍心。他用余光看了看身旁的李越,目光黯黯:小师姐,这一世是我对不住你。

这么多年,他有多次动摇的时候。可是,一旦想到自己的心魔,一旦挥舞起剑,他就心里一沉——只有此法,他才可破除心障,他才可以重挥剑法。

他屏息向李越前去,右手一挥,便轻易扼住李越的喉咙。

李越又是惊又是放松。惊的是她猜错了厄运的源头,松的是这一刻终于到来了。她再也不用担心受怕。她没有反抗,也反抗不得,先前徐晓晨给她的那颗丹药让她灵力涣散、全身无力。她在心里斟酌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她明显感觉到身后的那人动作一僵。徐晓晨有些惊讶于李越的平静,完全不是他事先想象的样子,他原以为小师姐会拼进全力反抗一二,却不曾想她能如此冷静。是她事先发现了我的计划吗?不!如果事先发现我的计划,又怎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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