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心里明晃晃的答案在那摆着,但在陆驰的责问里,她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在钱上,陆驰很大方,但在有些事情上,他一直睚眦必报。
过去四年里,余宁见过的经受过的已经足够多,不需要再一遍遍提醒自己就早已刻入心里。
所以,就算是为了分开以后的平静日子,她也不会选择在此刻挑衅、惹怒陆驰。
余宁不开口,陆驰并不善罢甘休,他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得寸进尺?果然是翅膀硬了。”
翅膀硬了?这个形容听得余宁很是新鲜,看来在陆驰心里,也觉得她长本事能独立了,不过,同样也寓意着她又一次忘恩负义。
“随你怎么说吧。”她道。
陆驰看着站在门口距离他甚远一副逆来顺受表情的余宁,脸上的怒气渐渐淡下来,“余宁,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
闹脾气?余宁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未动,只是清清淡淡的道,“陆驰,单蕾回来了。”
陆驰闻言愣了下,对她此时提起单蕾不太高兴,“这时候你提她干什么?”
余宁神色平静,“既然单小姐回来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该变一变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这话让陆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坐在那里定定的看了余宁许久,才冷声道,“所以,这就是你给我找事的原因?因为单蕾回来了,所以你老实自觉的想退位让贤了?”
说着,陆驰忍不住笑了出来,伴随着愈发嘲讽的语气,“余宁,当年你爬我床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自发自觉,要是你当年有现在一半的羞耻心,我们都不会是这种关系。”
他起身走到余宁跟前,将人抵在了墙上,“怎么,做了我四年女朋友,现在捞够了本想脱身走人了?”
“余宁,我不管你今天说这些是真想退位让贤还是欲擒故纵,耍手段找事在我这里全都是行不通的,就算你真想分手,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陆驰在余宁腰上重重掐了一把,“我现在给你答案,你听好了——”
他一字一句阴森森道,“我、不、同、意。”
余宁低着头,神情僵硬的靠着墙,看着眼前陆驰那售价昂贵的衬衫。
其实她心里是有预感的,陆驰绝不是那种会轻易放过她的人,只是她以为单蕾回来这件事是个极好的契机,想要抓在手里,没想到在陆驰这里行不通。
现在看来,惹怒陆驰抓着她不放,或许会是她今后想要平稳生活的最大障碍。
决不能硬碰硬,余宁想,陆驰任性妄为的代价,她付不起。
她并没有能和陆驰对抗的资本,除非她想要自己的人生变得一团糟。
于是,在陆驰每一寸身体语言表达出的愤怒里,她低头靠了过去,环住了陆驰的腰,轻声道,“我没有想和你分开。”
虚与委蛇,对余宁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她只是不喜欢,并不是做不到。
况且,过去几年里,在应对陆驰的时候,她已经展露了这方面的天分,在她无法再做到一心将他视为救赎的小太阳时。
陆驰不知信没信,但余宁低头认输的态度他显然是买单的,“所以?”
“我以为单蕾回来后,你会想要结束这段关系。”
“所以你就贴心的提前替我做了选择?”陆驰抬起余宁下巴,似笑非笑的替她开口,“余宁,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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