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现在内忧外患。
内忧:好大儿不做人事,儿媳妇要闹离婚。
外患:姨外甥想要自己的宅基地,也不知道能不能商量下来。
祝大山一肚子的火,越看这一大家子越来气,还是他小儿子好,自打成亲之后就没让他操过心,和他媳妇三年抱俩,儿女双全,除了经济上经常要他支援一下,平日里很少有什么麻烦事。
他这脾气一上来,忍不住就要揍人,扁担刚被他扔门口了,还没拿回来,那就抄起屁股下面的板凳,要去揍祝鸿来。
祝鸿来一瞧这个势头不对,忙鬼叫起来:“未明啊,未明你不是去喊有财了吗?怎么你自己先回来了,有财呢?”
刘未明吃了一身的汗,闻言头也不抬,继续扒拉最后两口:“二表哥刚下河洗尿布去了,表嫂又在忙着照顾两个小屁孩吃早饭,得等会。”
完了,这下完了,洗尿布可不是一两分钟能洗完的,等有财来了,他的屁股也开花了。
他想也不想,直接原地跳了起来,看准了门口被田甜推进来的房秋实,心里再有气,也只能把她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扑到房秋实面前,上来就要搂她胳膊,叫她一个后退避开了。
她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太阳透过院子里的银杏树,照得她这巴掌大的小脸娇滴滴的,实在是惹人怜惜得很。
说句实在话,当初相亲,他是看上了房秋实的,可他不是有他姐了嘛,所以打的是花瓶好看、娶回去摆着有面子的主意。
从房秋实进家门起,他就没正眼瞧过她,那时候大姐已经丧夫回来住着了,跟他正蜜里调油,看他也看得紧,他也不敢对房秋实有什么想法。
至于晚上躺在床上,那更是双眼紧闭,什么也不敢想,就牵牵手,糊弄糊弄房秋实,等她一睡着,他就跑出去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能看见他姐坐在窗口下面,一脸的醋意。
“姐啊,这主意还是你出的,怎么你自己先着急起来了?我就跟她拉拉手,真的什么都没做。”他急着跟她表忠心,一个劲地说房秋实的不是,“你是不知道,她这人真的蠢,居然就这么信了。这下你该放心了,有她顶着这个虚名,我和你可以好好快活快活了。”
谁想到,这一快活,就快活出事儿来了。
说千道万,这事还是得怪他和大姐没选好地方,哪里放纵不好,非得在草垛那里。
可人就是这样,明知道错的是自己,也绝不会承认,还得找个冤大头来背黑锅。
而这一次,房秋实似乎不愿意再做这个冤大头了。
他不得不放下他的尊严,低声下气地求她:“秋实~~~媳妇儿~~~帮忙跟咱爸求个情嘛,我真的错了,我改还不行嘛。”
说着,忙冲旁边的田甜使眼色。
田甜本来也是劝和不劝分的打算,忙附和道:“秋实,你看,鸿来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一回,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只要他知错能改,好好跟你过日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再说了,家和万事兴,对不对?”
房秋实没吭声,只是看着气冲冲追过来的祝大山,咬紧了双唇,似乎在做着权衡和取舍。
其实这事压根没什么好权衡和取舍的,她就一个念头,离,必须离!
可是她上辈子吃了那么大的亏,也不全是她天真的原因,这当中,自然有祝家人确实豪横,在碧水村可以横行无忌的原因。
尤其是祝鸿来,仗着他亲娘死的早,祝大山对他有所亏欠,所以更是胡作非为,加上家里又有钱,敢怀疑他和祝翠莲的都收到了他的封口费,所以一大群人合起伙来蒙骗她一个人。
这辈子她想挣脱出去,不把事情闹大了是绝对不可能占据舆论上风的。
所以今天这劝架,她必须应下,回头她就挖几个坑,让祝鸿来和祝翠莲去跳。
毕竟,这两个人就跟泰迪成精了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风流快活了。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都不肯歇歇,等农忙一过,那就更加放纵了。
她只要找准机会,让大家“不小心”撞见几次,那还用她再费口舌说什么吗?
而这个大家,也是她精挑细选了的:祝翠莲死鬼老公的爸妈,祝翠莲即将说亲的第二个冤大头短命鬼男人家,以及她的娘家人。
而重中之重,就是这个即将说亲的人家,因为按照上辈子的时间,这时候祝翠莲又怀了,为了给肚子里的种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她又要故技重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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