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并不在意什么食肆、羊杂的,董瑁一路也只是说着董虎几年来做的屁事,没一刻钟,两人沿着街道来到一处五间木房前,而此时已有不少人正坐在木房内外吵吵嚷嚷吃着饭食,还有些女娃来回穿梭,不时为着他人添加汤水。
“大公子?”
端着个硕大木碗的董虎刚从房内走出,抬眼便看到了董瑁和当日在校场见到的高大汉子,先是一愣,随即便上前抱了一拳。
“虎娃还当华雄将军是何人呢,原来是子健兄。”
董虎与后世敬畏《三国》英雄们不同,乱世人不如狗,虽英雄辈出,却让天下十室九空,仅凭此,他就不怎么认同天下英雄们的相互残杀,而且他也不认为需要用个人武勇才能鼓舞士气的将领是什么名将。
当然了,不身处这个时代,有些无奈、被迫也是后人永远无法感受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他只是少了他人身上那种崇拜、敬畏而已。
与华雄抱了一拳,又围着骡子转了一圈,将绑带检查一下,董虎这才笑道:“虽说绑着有些不舒服,也不够灵活,但总比坐着能把人颠死的马车强了些。”
董瑁敲了下低头帮着解绑带的大脑袋,笑道:“你以为这么骑着骡子就不颠人、硌屁股了?”
董虎将他搀扶着下了骡子,笑道;“颠是颠了些,却也比马车好一些吧?虎娃可是用了好几日做出来的呢。”
“既然早就能做了出来,为何不早早拿出?若不能让咱满意,咱可是会敲脑袋的!”
“呵呵……”
董虎一边招呼华雄,一边挠头将董瑁搀扶着坐在木棚下……
“大公子腿脚不好,骑乘骡马也不见的有多舒服,而且虎娃也担心大公子从骡马上跌落摔伤了,若非军中不比其他,虎娃是不会做了这般绑带的。”
一女娃正端着两大木碗送来,一碗放在董瑁面前,一碗送给了华雄,董虎咧嘴一笑。
“华雄将军尝尝咱的秘制羊杂汤,保准喝一碗再来一碗!”
“呵呵……”
董瑁不由一笑,竟想起了当年浑小子忽悠他的情景。
“你小子的羊杂汤是不错,这么卖力吆喝,有没有想过在长安、雒阳开些食肆?”
董虎不可置否笑道:“咱虎娃就是个无根浮萍,在临洮有大公子照顾着,还能勉强有口饭吃,跑到长安、雒阳,仅每日前来讨要银钱的宦官、兵卒,咱虎娃就能亏得没了底裤。”
“明知事不可为,还叭叭往上凑,可不就是太过愚蠢吗?”
董瑁微笑点头,宫内十常侍与朝堂文武斗的不可开交,司隶校尉阳球弄死了屡立战功的段颎,虽最后阳球也没得了好死,却也吓住了一些宦官。
宦官们对付不了抱成团的豪门士族,对付一些没根基的商贾富户还是可以的。
这是个豪门士族的天下,没有强大背景,也根本不可能在长安、雒阳立足,即便董卓也无法立足,更别提他一个屁都不是的小子。
“唉……”
董虎叹息一声……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
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
“天下愈来愈有些不安稳,也不知这太平饭还能吃多久……”
董瑁瞳孔猛然一凝,别人不了解低头呼啦啦扒拉饭食小子,他又如何不知浑小子的聪慧、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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