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宫内,孝成帝笑着接受众臣敬酒,穿着清凉的舞女翩翩起舞,丝竹声络绎不绝。
梁进忠小跑着进来,在孝成帝耳边低语几句。
“怎么回事?”
“奴才已经派小太监去瞧了,太医正在那里伺候着,似乎是真的病了。”
孝成帝将酒杯放下,面色有些不虞。
陪着孝成帝来御狩的臣子们本都在饮酒做乐,一时间忙都收了笑脸,大皇子傅修筠起身问道,“父皇,可是出了什么事?”
孝成帝摆摆手让人坐下,随后叹了一口气,“是你九妹妹,才来就病倒了。”
说完,不等傅修筠再说,就转头对着梁进忠吩咐,“叫秦太医去瞧瞧,小九那孩子,病了也不吱声,若是严重了可怎么好?”
众大臣将孝成帝这话听了个清楚,一时间个个都面有所思。
秦太医是随侍陛下的人,再加上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任凭别的什么事,断断劳动不到他老人家,九公主竟有这样的殊荣?
孝成帝似乎并不知道他一句话引起了多大的风,只摆摆手让乐师继续吹奏。
白鹭送走太医,回来时看着缩在锦被里的傅长安,心疼道,“主子不想去宴会,只去向陛下说一声就是,何必这样折腾自己?”
傅长安像躺在火炉里似的,满头都是闷出来的热汗,听见白鹭的话,虚弱的笑了笑。
还未来得及多说,圆儿的声音响起,“主子,秦太医奉陛下的旨意,来给您瞧病。”
屋子里的两人对视一眼,忙住了嘴,神色间隐隐带着庆幸。
幸亏有圆儿提醒,若是被外人听到刚才的对话,那便糟了。
秦太医奉命而来,诊治之后,留了医嘱,便去给孝成复命去了,白鹭下去煎药去了,房间里只留下圆儿伺候傅长安。
“你刚才做的很好。”
听着傅长安的夸赞,圆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不知道主子为何要装病,但您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傅长安笑了笑,有些虚弱的道,“你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但我偶尔也想着,要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多好。”
圆儿确实不明白傅长安此举的用意,但她识趣的不多问,等傅长安睡过去,又吩咐几个小太监,将净房里那桶凉水悄悄抬出去倒了。
帝王御狩,一个公主生病自然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傅长安养病的这些时日,时常能听到外头有满载而归的欢呼,偶尔也忍不住的探头去看。
她箭法极准,也喜欢骑马,若不是不能表现得太过惹人注目,她也想打猎去。
瞧着傅长安坐不住的样子,白鹭笑道,“主子想骑马去就是了,奴婢会嘱咐底下人不要乱说。”
傅长安眼睛一亮,心底最后一点顾虑也打消了,找出骑装来换上。
此时已经是傍晚,深蓝色的天空中点缀着几颗星,更显的深邃静谧。
傅长安一个人骑马出了营帐,还未走多远,林中忽然窜出一只受惊的小鹿,紧接着就是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意识到有人在这里狩猎,傅长安便调转马头,打算换个方向,却不想一只箭矢笔直的朝她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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