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轩冷然道:“本王只看见一个极尽全力正在救人的女人,被众人无解辱骂,却还是奋不顾身的样子。”
鱼骰瞪大了眼:“殿下,老臣从医多年,可从未见过这样救人的,那还是个孩子,她竟趁人之危对一个孩子做出那等不要脸之事,实属道德沦丧啊!
更何况,她是什么资质,不会有人比老臣更清楚,从小就不学无术,就连绣个女红都上不得台面,顶多就是给病人抓抓药,看个小风寒之类的,再厉害一些的病症都束手无策,这等连老臣都无能的病情,她又何德何能啊!
再者是,男女授受不亲从古到今人人悉知,堂堂女子,仗势欺人,竟不顾他人目光对犯病的孩子出手那便是罪大恶极!更何况,那可是您即将迎娶的女人,你当真不管管?”
声声字字掷地有声!
鱼骰就看看墨梓轩还有什么话要说!
还是说,墨梓轩连自己的颜面都不顾了,连皇室的声誉都不管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孩子一声咳嗽声。
只见小男孩,微微睁开了眼,虚弱地张开嘴,声音很小,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什么?
鱼清欢凑近去听,原来男孩是在找他的奶奶呢!
“你奶奶就在身边呢,别怕,很快就好了,要是觉得累,就休息会,别说话。”鱼清欢慈爱地轻轻抚摸孩子的额头,孩子当真就安顺了下来,乖乖闭上眼休息。
腹部的起伏逐渐变得均匀平顺下来,那是生命的象征。
“你看,孩子有气了!”
“刚刚我看孩子都没气了,现在肚子都会动了。”
“想不到这女人,竟真的是在救人啊!”
“那我们,是不是错怪她了?”
一群人开始面面相觑,都为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感到惭愧。
老妇人诧异地看着一切,忽然间觉得鱼清欢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鱼清欢检查了下男孩的眼睛,以及其他的部位,确定没有继续僵硬了,却不敢松懈。
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危险,于是就地取材,拿了鱼骰的药箱:“借来用用。”
鱼骰当然不愿意,但是他却更害怕杵在眼前的墨梓轩,只能悻悻然地看着鱼清欢用了他药箱里的银针。
迅速找到穴位,手起针落,迅速给男孩扎上了银针。
鱼骰看得很仔细,手法是极其的快准狠,不偏不倚,哪怕是他都未必能做到这种地步,不由得暗暗震惊起来!
鱼清欢这丫头,何时针法变得这般厉害?
以前她可是连扎针都不敢扎,回回都挨他的责罚,最后发现这孩子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便放任自如。
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就变好了?
鱼骰不吱声,继续暗暗观察。
鱼清欢在男孩身上扎了几针后,不一会,男孩就彻底醒了,自己坐了起来喊道:“奶奶,我疼,我好疼呜呜呜……”
老妇人一听,哪里还能顶得住,飞扑过去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诶,奶奶在,我的乖孙哟,奶奶在别怕阿。”
鱼清欢银针收好,重新放回箱子里,盖上盖子,将药箱归还给鱼骰。
“多谢鱼大人的箱子。”
姿态平和,不卑不亢,眼里没有半点轻视与怒意,落落大方十分之得体,让人突然间挑不出错处。
要是这个时候,鱼骰再抓着不放,那就显得没度量了。
鱼骰木楞地伸出手接下箱子,看着眼前的女人也觉得十分之陌生。
忽然想起庄函之前说的那些话,忽然间有些没底了。
但面子还是要的,鱼骰尴尬地笑了笑,开始说挽尊的话:“看来,虎父无犬子这话果真不假,想不到我女儿清欢竟然是大器晚成,年少时竟没察觉出来,是为父的失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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