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算不上很清白,只是那一刻她也没敢展开。

还以为,是一场爱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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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是三级甲等的大医院,很小的伤口,医生亲自给她消毒包扎,动作温柔至极。

白芷局促地坐着,低眉顺眼地盯着自己的牛仔裤布料,不敢去看医生的表情。

这点小伤,她从来都是没放在心上的,也不觉得需要上医院,很害怕医生心里调侃她再来晚一点伤口都要愈合了。

傅玄西刚刚接了个电话,此刻不在这里,等她快要弄好的时候,他已经接完电话回来。

“疼不疼?”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手轻轻搭在她的椅背上,微微弯腰,侧脸跟她的脸,几乎交错,只隔着短短几公分的距离。

不用转头,余光甚至都能看见他长长的眼睫毛。

也许刚刚在外面抽了一支烟,有淡淡的烟草气息将她环绕。

这种感觉好奇妙,他们居然拥有这样称得上亲昵的距离。

白芷很想可怜兮兮地说一句疼,偷偷看了眼医生,摇头:“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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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傅玄西又有电话进来。

“说。”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掏出车钥匙开了锁,示意白芷先上车。

白芷点点头,乖乖打开副驾车门坐进去,拉过一旁的安全带扣上。

另一边的驾驶座车门也随即被拉开,他低沉悦耳的嗓音一瞬钻进来,由远及近:“在医院,没,陪个小朋友过来处理下伤口。”

白芷内心猛地一动。

她在心里悄悄默念:小、朋、友。

三个字,没有一个字是需要舌尖顶上颚发音的,只在口腔里游移打转。

就像她的心,也在风浪里迷失摇摆,飘忽不定。

“他是活该,我还能一天去看他两次?”傅玄西说着启动引擎,单手打着方向盘倒车,“行了,开车,先挂了。”

电话随即挂断,车里趋于平静。

车窗外夜景繁华,光与影迅速倒退,车尾灯红黄交错,组成了临宜这座城市夜晚的灯红酒绿。

白芷安静地看了会儿,没敢在车上乱动,也不敢主动和傅玄西搭话。

车窗户是关紧的,车里很暖和,渐渐地,脸也跟着升温。

有种,热浪包裹引起的困乏。

她往后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一眨的,没过多会儿,歪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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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大雾外面,泊车小哥过来,傅玄西摆摆手,示意不用。

他抬眸从后视镜里看靠着座椅歪过去睡着的白芷,长发垂下,挡住她的大半张脸,只剩下小小的一部分在外面。

不太明亮的车内光线下,眼睑上覆着的长睫似乎都清晰可见。

很乖巧柔软的样子。

他收回视线,很轻地笑了下。

白芷醒的时候,车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车内引擎已经关了,只剩下玻璃车窗外投进来的昏黄路灯光线照着,半明半暗。

隐约间,似乎窗户开了一条缝,有冷冷的风钻进来。

白芷愣了一瞬,立即清醒,慌忙解了安全带下车。

怎么会睡得那么沉,连车停了人走了都没醒。

她懊恼地嘟了下嘴,将车门小心关上,一转身,看见傅玄西立在月色下打电话。

月光照得他的白衬衫泛出几分清冷的意味,就像不染世俗。

凭空又多出几分距离感。

白芷立在原地,没敢过去打扰。

等他电话打完了,她才朝他走过去。

还未走近,他忽地转过头,看见她,眉骨很轻地上挑了下,随口问到:“睡好了?”

“抱歉,是不是耽误您事儿了,其实可以叫醒我的。”

“看你睡得很香。”他嘴角溢出一点微笑的弧度,“不太舍得。”

白芷听得呼吸一滞,呆呆地看着他。

心脏不听话地狂跳,就像刚结束一场八百米跑。

白芷恨自己年纪小,这点事就沉不住气。

反观他,仿佛那句“不太舍得”只是寻常的一句“你好”,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还是那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散漫模样,侧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里,眼底神色看得不太清晰。

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大概这样的话很随意就能脱口而出,甚至连暧昧都不一定称得上。

白芷梦醒一般很快反应过来,慌得别开了眼,小声说:“我们学校门禁时间十一点,我要先走了,今晚谢谢你。”

明明是想待在他身边的,但是此刻还是忍不住露怯,不敢面对他。

她怕他问起自己那枚袖扣的事,急匆匆转身要离开,忽听他轻笑了声,“很怕我么?”

白芷脚步一顿,明知道,对方只是逗人玩,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摇摇头,说不怕。

“上去玩会儿么?”他问,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到八点,还挺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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