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将林樱和顾七弦送出门口好远,金柏年这才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父亲坐在院子里的小亭中,显然是在等。
想着又要挨训,金柏年耷拉脑袋过去,闷闷打招呼。没想到,想象中扑头盖脸的责备没来,垂头至胸前的他只听父亲喟叹:“那日顾夫人登门游说为父与你揪出真凶的情形,你还记得吧?”
“记得。顾夫人说只要我佯装吃下肉羹中毒,彭鹏大概就会露出马脚。”
“后来为父思忖此举不够稳妥,想着让你和顾七弦都佯装中毒,彭鹏说不定会更得意忘形。”
用盖撇去浮茶,金员外的眼神里既有欣赏,亦有忌惮:
“但你知道昨天顾七弦来家,跟为父说什么吗?他说你们二人佯装中毒还不够,最稳妥的法子是……必须有人中毒!且最好是彭鹏亲自动手,所以他建议为父找由头让彭鹏将肉羹赏给伙夫。如此一来,伙夫自食恶果,彭鹏也……手沾人命,再无科考可能。”
“他们居心叵测在前……”
一想到顾七弦和自己差点自相残杀,金柏年觉得二人不冤,“也算罪有应得!”
“是,罪有应得,但儿子,你想过没有……”
金员外站起来,胖手按向儿子肩膀,“顾七弦才十一,已如此冷静冷心,丝毫不把旁人性命放心上,假以时日他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同他交好,是否会成为他的掌中棋?为父不愿看到那天,只想你早走一步,将他抛远,懂吗?”
听到这,金柏年总算明白父亲的深意。
不语许久,他眨了眨眼,通透道:
“七弦必成大器,注定抛不远。与其和他形同陌路,不如早交好成为挚友,父亲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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