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沐躺在自己的梨花木床榻上微微愣神,床幔上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花样儿险些让她晃了神。
若原主还在,从娘家带来的心腹婢女背叛了她,她会是何种心情?
苏嘉沐不敢细想,心内对贺云洛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他虽打着喜爱的幌子,做的却是在原主心上扎刀的勾当,一是居心叵测,苏嘉沐不信原主会是一个如此蠢笨之人,不顾名声地把自己对贺云洛的隐秘情思说给旁人听。
而满京城好似都知晓原主对贺云洛的“痴情”,这流言是谁传出来的简直不用细想。
二是利用欺骗,原主贵为皇后,又是先皇临终前唯一召见的后妃,原主一句话胜过文武百官千句万句推崇。
贺云洛勾结莹儿的意图昭然若揭,苏嘉沐暂时想不到破局的法子,也只有顺手推舟将自己的筹码露给他们看。
她在先皇临终后悄悄留了个心眼,将那传国玉玺藏在了自己宫中,即便她来自几千年后的现代社会,也明白这玉玺对君王的重要性。
这玉玺是她和六皇子唯一的筹码,她必须要好好利用一番才是。
苏嘉沐如此盘算着,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再醒来之时已日暮西沉,婉儿早已摆好了晚膳,正等着苏嘉沐起身食用。
莹儿又“抱病”告假,苏嘉沐与婉儿这对主仆心照不宣地一笑,旁边侍候的冬儿与晴儿皆是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娘娘和婉儿姐姐在打什么哑谜?”
苏嘉沐不语,沉甸甸的目光落在满桌的美食佳肴上后则又忽然变得滚烫炽热,蟹粉团子、鱼翅烧鹿筋、荷包里脊、烧花鸭……
苏嘉沐必须重申自己的座右铭:人是为了美食而活着的!
见苏嘉沐如此喜悦激动,婉儿便给她舀了一个蟹粉团子,嘴里还不忘提点道:“这蟹性冷的很,娘娘可不能多吃了。”
苏嘉沐无奈点头,只是在她大快朵颐地享用其他菜时,婉儿总会适时地出声劝诫道:
“娘娘,这菜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娘娘,这菜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娘娘,这菜吃多了晚上兴许会闹肚子。”
苏嘉沐再次重申自己的座右铭:人是为了尽情享用美食活着的!
一顿晚膳过后,苏嘉沐去御花园散了会儿步,便心气不顺的回了宫。
而后她便顶着无比哀怨的目光躺上了床榻,婉儿替她掖好被子后,又拿了个汤婆子放在了她床尾,口中还不住地念叨道:“娘娘越发小性了,宫里可有事不过三的规矩,每道菜都不许多吃,娘娘难道忘了这事?”
苏嘉沐语塞,婉儿这般妥帖的照顾到底让她心内的郁气一扫而空,她便怏怏不乐地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婉儿脱口而出道:“如今已戌时了,娘娘是该睡了,明日还要丑时起身为先皇守灵呢。”
苏嘉沐在心内换算了一下时辰,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而丑时则是凌晨一点到三点。
瞧瞧婉儿的用词,戌时睡觉是“已经戌时了”,说明对古人来说戌时睡觉已经很晚了,而给那便宜老公守灵则要起的比鸡还早。
明日必是有一场硬仗在等着她,苏嘉沐叹息后,便只能紧闭双眼道:“知道了,你也去自己房里睡吧。”
婉儿却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娘娘又在说笑了,奴婢今夜当值,就睡在那儿。”说着,她便顶着隐隐绰绰的烛火指向了不远处的小榻。
苏嘉沐便也不再多提,随婉儿去了。
没了电子设备的陪伴,苏嘉沐的入睡显得尤为艰难,想到婉儿就睡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小榻上,她便也不敢频繁地翻来覆去,生怕闹出了什么动静惊扰了婉儿的睡眠。
辗转反侧下,苏嘉沐方才寻到一丝朦胧的睡意,只是还未睡熟时,婉儿软糯轻柔的声音已隔着床帘响了起来。
“娘娘,该起身了。”
苏嘉沐再次为原主默哀了五分钟,她太苦了,真的太苦了,吃不能尽兴,睡也不能睡饱,就这还称得上是无上尊荣的一国之母吗?
抱怨完后,苏嘉沐又思索起了正事,先皇停灵二十七天,二十七天后入帝陵,新皇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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