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馨准备好电脑和投影,朝南溪拿出手机操作一番,以工作室人员各自姓名命名的文件夹,一个个整齐排列在屏幕上。
“让我看看,我这个拿着高工资,却不知道我去了哪里的助理,都干了点什么。”
朝南溪放慢语调,轻笑着,她双击鼠标,新闻截图出现了。
那是去年南溪被扒背假包的帖子,折损了南溪的商业价值,还让她和假包锁死在词条上。
往下翻,是助理炫耀同款新包,在南溪腹背受敌、孤立无援时。
朝南溪微笑着欣赏她贼心虚的表情,看她想要辩解,鼠标一动,下一张。
“这是为了拍摄,以我的名字采购的包,刷的是我的卡,经办人是你。”
她靠坐在投影边上,似笑非笑,陡增的气势,压的助理开不了口。
“把我的真包换成假包,看我出丑的同时不忘炫耀,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还有什么呢……”
“啊,为我办生日会,上报的花销天价,但实际呢?寒酸到被全网嘲。真实的花销比你贪掉的多出数十倍,胃口不小,佩服佩服。”
图片开始自动播放,是助理以南溪之名贪掉的一切。每一张图都附有证据,无可辩驳。
寂静之中,到最后一张。左侧是账单,右侧是量刑标准,加粗的红色数字,直接吓到助理痛哭出声。
“南溪,求你原谅我一次。”
助理踉跄着跑到朝南溪身边,嚣张不在。
“好呀。”
朝南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看在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的份上,一次就一次。”
岑馨闻言,心里的失望不可抑制。又要开始重蹈覆辙了吗?
如果这样下去,她依旧逃不过……
“我把你贪掉的那个名牌手机壳给免了,抹个零头就当日行一善,你看怎么样?”
朝南溪嗤笑一声,拿着鼠标在其余文件夹上随意滑动。
没人知道,那些文件夹里会有什么,每当鼠标要停,牵扯其中的人就后背冒汗。
“化妆师小姐姐,要和我聊聊吗?”
选中了,朝南溪却没有急着打开。她也不清楚有什么‘惊喜’,可她就是很享受落刀时机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也许是感同身受,抑或是厌恶背叛,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同时,债主的特权不能少。
“我说,我都说!”
化妆师颤抖着报出几个名字,“我收了他们的钱,把你的日程卖出去。”
她停下喘息,如同快要窒息的鱼,鱼尾在淤泥中疯狂拍打,自救无门。
“包括之前被泄露的定妆照,也是我。”
朝南溪的心狠狠抽痛,是属于南溪的残存意识在作祟。
记忆伴随而来,那是南溪最喜欢也最渴望拍的电影,却因为物料泄露被换角。
朝南溪看着化妆师,扫过每一个人,除了岑馨,其他人脸上的灰败,仿佛都是对南溪付出信任的嘲笑。
“一个小时,我要你们把所作所为列出来。”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你们还有自首的机会,欠我的我只要现金,不要忘了在公众平台上给我公开道歉。”
“千万不要想着敷衍我,只要少一件,我就送各位成为法制咖。”
催命般的语调,是锋刀落下前的短暂宁静,朝南溪一刀斩断虚伪的人情。
朝南溪拿起手机,紧攥着骨节发白。
这笔帐,不只是为她,也是为了从璀璨走向崩坏的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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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向停车场,一路沉默不言,直到岑馨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朝南溪,朝南溪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也就是说,连司机都坑我?”
不知道该笑还是难过,朝南溪由衷觉得,南溪除了在演戏上的天赋,其他能力都欠缺的要命。
岑馨虽然不想打击她,却还是如实点头。
“这也太失败了。”
朝南溪把钥匙扔给岑馨,小声叨念了句。
“我也觉得……”
岑馨下意识附和,说完就收到朝南溪饱含怨念的眼神。
“我们打车回去吧,”朝南溪不爱开车,仗着没人关注放飞自我,“我送你。”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岑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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