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渊想要甩袖离去。

但看到姜南微手上渗出的鲜血,最终还是止住了步子,亲自盯着太医为姜南微上药。

直到伤口重新包扎好,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送走太医,姜南微斜靠在殿门上,看着依旧杵在屋里的慕寒渊,含笑道:“渊哥哥嘴上说着不在意南微,可如今瞧着倒像是口是心非,实际比别人都关心南微呢!”

“殿下自……”

“自重自重!殿下自重!”

姜南微打断慕寒渊的话,“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你没算算这话说了多少遍了?慕寒渊,你在朝堂上可是口若悬河舌战群儒的,如今怎的这般词穷?你说着不烦,本宫听着都烦了。”

“……”

慕寒渊噎了一噎,最终瞪了姜南微一眼,拂袖离去。

看着慕寒渊离去的背影,姜南微耸了耸肩,转身回到偏殿。

堂堂摄政王,也忒开不起玩笑了!

也是,这家伙从小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想让他转性?难!

左右她也不是真的想嫁给慕寒渊。

重活一世,姜南微再清楚不过,求人不如求己。

她如今这般,也无非是为了姜国,为了弟弟,为了缓和与慕寒渊之间的关系罢了。

毕竟因男女之事变换态度,总比直接在朝堂上突然向慕寒渊示好,更容易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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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美人榻上,得了闲的姜南微终于有功夫思考眼下的境况。

血是真的,痛是真的,肌肤触碰的温热也是真的。

她是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曾经。

上一世害惨了姜国的周祈晟,如今死在了她的剑下,那便意味着,一切都来得及改变。

想到这里,姜南微猛地坐端了身子,疾步向一旁的书案走去。

“来人!伺候笔墨!”

很快有宫人推门而入:“殿下稍待。”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姜南微抬起头来,这才看到眼前的婢女,不是宫中原有的宫人,而是一直在长公主府贴身伺候她的云栀。

“云栀,你怎么在这里?”

先前她送小皇帝进宫的时候走的仓促,并没有仆婢跟着,云栀这会应该还在长公主府才是。

“回殿下,是摄政王让奴婢来的。王爷说,先前陛下在公主府受了惊,您这两日可能会宿在宫中,怕其他人您使唤不惯,所以让奴婢进宫伺候。”

说完这话,云栀略一犹豫,看向姜南微:“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作为姜南微最信任的人之一,云栀自然知道主子和慕寒渊之间不和。

奉命进宫,也是因为担心姜南微。

毕竟大婚的日子,出了那样的事情。

但若这其中有诈,或是入了摄政王的圈套,云栀也不愿拖累姜南微。

“没什么不妥。”姜南微笑着安抚,“磨墨吧。”

慕寒渊真要害她,那也肯定是以磊落手段。

更何况,她现在清楚的知道,慕寒渊对他们姐弟,其实并没有恶意。

墨汁很快磨好,姜南微提笔欲书,不知想到什么,又看向云栀。

“本宫记得,上次陛下赏的老山参,府中库房还有许多?”

云栀抬头:“殿下是要奴婢取些过来吗?”公主有伤在身,是该补补。

“你回府中盘一盘库房里的东西,对着今日参加婚宴的宾客名单,拟出一份合适的礼单,然后将东西以本宫的名义送到各府,就说……就说算是给他们压压惊。”

云栀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半带高兴半带心酸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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