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名叫杨怀霜,药店就开在仙鹤楼不远处,他的解酒汤药一喝就见效,其医术也是公认的高超,曾有不少显贵人物的奇症怪病,都被他给治好了。

跟着大夫一起上来的,除了郑涂以外,还有就是仙鹤楼的掌柜,这是一个生的极为壮实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雕饰精巧的灰色长袍,腰间配玉饰,他也是听说林家大少爷在他这里出了问题,立马就跟着郑涂一起上来了。

大夫握紧了林寂然的手腕,然后又看了看他的眼睛,舌苔,血管等处,对于林寂然这身体上出现的种种不似人的症状,这杨怀霜却没有表达出任何的疑虑。

待一番诊断之后,杨怀霜才讲道:“林公子想来应该是其血脉有异,导致心血逆行,产生了如此病症。”

“血脉?大夫这怎么说。”郑涂关心的问道。

“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人具有一些特殊的血脉,会获得特殊的能力,不过这样的人,他的血脉力量,既是祝福也是诅咒。”

“原来如此。”郑涂这才恍然道。

对于林家血脉特殊一事,郑涂却是早有了解,可像大夫这样一总结,却是让郑涂模模糊糊的概念,一下就清晰了许多。

余言站在一旁,听闻这等消息,也算是解开了心头疑惑,这林寂然的命偶师之力果然是来自于他的血脉。

“这林公子此刻血脉之异显现不深,我施针一番,便能让他神智清醒过来,之后只需要再服两剂汤药,便能安然无恙了。”

“那有劳大夫了。”听到杨怀霜这般讲,郑涂也算是安下了心。

一行人都在一旁看着杨大夫在林寂然身上施针,最紧张的当属仙鹤楼掌柜了,他在一旁止不住的踱步,这林家大少在他仙鹤楼要是真出点什么大事,林家的人还不给他整个仙鹤楼都掀了。

林寂然在杨大夫施针的时候,始终保持着一种强烈的抗拒状态,不自主的开始蜷缩,躲避那些刺入他身体里的纤细银针,同时还在不断说着一些疯话,余言和郑涂也是费了好一番劲,才将林寂然给摁住了。

待施针完毕,杨怀霜的手里渡出一道微不可察的玄青之气,这气流环绕着林寂然周边的这些银针,结成一个通路,组成一个阵法的基本雏形,之后,不断回旋的震荡开始注入到林寂然的体内。

他身体里膨胀的血管开始收缩,破碎的眼睛开始闭合,四肢的活动也不再那么剧烈,他长呼出一口气,有些茫然的看着在他身旁的众人。

“你们,你们都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林寂然讲道。

“林少,刚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余言问道。

“刚才?莫非我又发病了!真不是时候。”林寂然继续讲道,“这是我家族的遗传病,发病的时候毫无规律。”

“你刚才还说什么有大妖魔来了,也是这病症的缘故?”余言皱了皱眉头。

“是的,这病症会让我产生大量让我恐惧的幻觉,可能也因为你在一旁的缘故,我联想到跟妖魔相关的东西吧。”

跟余言交谈完这段话,刚刚经历异常幻觉的林寂然艰难站起身,他的身体还多少有些虚弱,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向杨大夫道谢,杨大夫则是嘱托他,在回去以后,要按时吃药,不要暴饮暴食。

林寂然连忙称是,这在这里发生了这么一遭事情,三人这一场饭局也是再吃不下去了,三人见过礼以后,就由郑涂将林寂然送回到林府去。

这仙鹤楼的掌柜,在把林寂然的药钱和诊疗费付了,然后又找来了马车,送林寂然回府,也算是做的仁至义尽了。

在回去的路上,余言自然是一路小心,他掠过周围的人群之时,在烟火缭绕,柳树成荫间,他都不敢抬头,只感觉人流如幻影一般,出现又消失。

女孩闹着要让她爸爸,给她举到头顶,她要看天空上飘起的花灯,画舫上的歌女在唱悠扬的曲调,偶尔余言耳畔还能听到商贩叫卖的声音,桂花糕,绿豆糕新鲜出锅的香味在萦绕。

一路走出这条兰雨街往东城而去,这期间他走过了烟柳巷上的烟柳桥,这块已经被盛海帮的人给封了小半个巷子,为了处理老龅牙家的这一场惨案,这些帮派分子却是找了不少收尸人来搬运尸体。

他们都只在夜深的时候行动,以免引起广泛的关注,让成立产生不必要的混乱。

余言也是站在桥上,遥望老龅牙家的宅子,哪怕是在这样的夜晚,那里的火光也是通明着。

刘献还会杀多少人呢?

这次跟他们俩人聚会,有关浮生引的部分倒是没问出多少。

可没想到来了个马钱博,没想到当年我父亲,还遭遇了这等事。

一帮雨中的幽灵,袭击了他们,可为什么,这事又能跟李大伯扯上关系呢?

他在这当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挥出那一刀的是他,是我父亲,还是其他人呢?

余言在桥上借着晚上凉风,没思考出结果,在路过那棵“百年槐木”的时候,他还多看了两眼,之后翻墙进院,瞅见武馆后院还是灯火通明,无论是静室,书房,还是卧房,都是这样。

余言想着大概是昨晚出了问题以后,李大伯开始谨慎小心了,这灯火照耀,他利用宗师之力在书房进行全力感知,就算有妖魔进入,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回到自己的卧房内,余言照旧洗漱,然后躺上床,打开传音符咒,跟叶锦夕开始了新一天的交流。

“叶某人,你都没什么烦心事的吗?”

“有啊,明天吃什么,去哪里玩,或者要怎么拒绝世家公子的追求,都挺烦恼的呀。”

“你这就离谱,我每天都打生打死的和妖魔鬼怪博弈,真羡慕狗大户啊。”

“谁叫你要匡扶正义呢,是吧,正义的伙伴。”

“不是,我什么时候跟你讲过这词了?你还挺会说的。”

“这要你教啊,我天赋异禀,哎,今天该讲三国的第几回了。”

“应该讲,草船借箭那一回了吧。”

“好啊,我听着。”

余言将就着给叶锦夕把故事讲完,这小丫头就挨不过打算睡了,余言头一挨枕头,竟是立马睡着了。

半夜他却突然醒了过来,背后有点潮湿,他想着起身去撒个夜尿,可他回忆了一下之前跟叶锦夕的谈话,突然心头一震。

三国?她为什么会说三国,还有第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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