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就是如今住在西宫的玉太妃,用现代话来说,她是个披着白莲皮的绿茶婊。

姜太后在玉姬手里可不止吃过一次亏,前面还姐姐长姐姐短地向她献殷勤,转头就在太.祖、先太后面前有意无意告她状,装完天真装无辜,她自个儿却事了拂衣去,片叶不沾身,可以说是软刀子捅人不见血。

姜太后时常被她气得心肝疼,偏偏别人还说玉姬如何贤良淑德,温柔体贴,难怪得到太.祖偏爱。

曾嬷嬷眼神不如姜太后好,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道,“我觉得不怎么像。”

姜太后冷冷道,“我记得何如玉当年也是爱穿这么个绿衣服,就这么走进殿里,先帝被她看一眼连祖宗都忘了,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她看,这个贱人。”

若是薛裳枝在场,她是肯定要给自己辩解的。

虽然说在以前也常常有人因为她容貌误解她,但别人对她那都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暴力),忠于人品(美食)。

曾嬷嬷伺候姜太后多年,知道主子脾气,玉太妃还杵在宫里碍眼呢,只好不再劝了。

姜太后气得厉害,没了品茶的心思,转身下了塔。

都说世上事情无巧不成书,姜太后前一刻还因为想起年少的事情心肝脾肺肾无一处不揪得慌,下一刻就在楼下遇到自家来请安的亲儿子。

亲儿子年方二十岁,是她唯一的儿子,因为占了嫡长之位做了皇帝,现在刚开始学着处理政务,是个青涩无比的年轻人。

姜太后看着儿子明黄色的衣袍,不自觉在他面前端出长辈态度道,“衷儿身体康健,可有什么事儿?”

薛衷腼腆一笑,“下面进贡了些布来,我觉得颜色好看,所以特意带来送给母亲,做点衣服袄裙也好。”

说着抬了抬手,下人捧着一个紫色漆盘上来。

只见漆盘里整齐摆放了黛蓝色、朱青色、丹青色罗绮,色色庄严如意,正适合姜太后这等身份和地位之人。

姜太后忍不住心生怜爱,用帕子擦拭儿子鬓角,放软声音道,“你有这样心思已经足矣,何必给我留下这么多呢。如今国朝初立,当厉行节俭,我自当做六宫表率。”

薛衷略略有些迟疑,姜太后何等敏锐之人,察觉后道,“莫非衷儿有什么苦衷?”

薛衷不好意思道,“其实是玉母妃的事情,婧妹妹最近身体不好,太医看了怎么都不见好。高僧说她命格弱,容易和人相冲,若是不能避过风头恐怕性命堪忧,故而玉母妃要带着她去行宫住一段时间。”

姜太后只一瞬便想明白玉太妃的用意,偏偏薛衷还没发现,只忧虑道,“妹妹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玉母妃说要带着她去行宫住一段时间,可是行宫多年没有修缮过怎好住人?母后,我想若是可以的话,不如从我私库中拨些钱来休整。”

姜太后看着儿子那模样气得想吐血。

薛衷曾有段时间寄养在玉姬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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