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囚车侧壁狭小的气窗中望出去,道路的尽头,是一个的庞然大物。
帝国猛犸级运输舰!
那巨大舰身好似一座高山占据了整个视野,突兀地充斥在漆黑的星空里。
另一侧的气窗外,是深蓝色的帝都星。
好似一颗璀璨的蓝宝石镶嵌在黑幕般的宇宙星空里。
猛犸级运输舰如此庞大的舰体,无法在帝都星的陆地空港上靠泊。此时数不清的各型车辆,从独立宇宙空港蛛网状的运输道路上,向她汇集着,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蚁群匆匆地赶去母巢。
嘟嘟心里默默的盘算着,距离执行死刑的时间,应该没有多久了吧……
死刑的执行地选择在独立宇宙空港,这是帝国的传统。
传统之所以是传统,因为传统就总是没有道理可讲。
死刑犯,当然没有选择的权利。
……
晃了晃系在自己脖颈间的防逃逸电子锁项圈,嘟嘟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狗。
一只待屠的狗。
……
要飞向哪里,
能飞向哪里,
愚笨的问题,
我浮在天空里,
自由的很无力……
这一首自上古流传至今的佚名歌谣,嘟嘟很喜欢。
他旁若无人的低声哼唱着。
之所以喜欢,嘟嘟觉得歌词在此刻很应景。
飞去哪里都不是问题。
是愚笨的问题。
反正很快就是生命的终结,也就无需再煎熬下去。
生固可眷,死又何妨?
嘟嘟根本完全无所谓。
只是觉得自己非常需要来上一支烟。
当然,这种服务囚车里是不予提供的。
……
突然。
一口唾沫,啪!准确地溅落在嘟嘟的鞋面上……
歌声戛然而止。
嘟嘟挑起了眉头。
链接在厢板上的项圈铰链,让嘟嘟很费力才将目光低落下去。
他仔细地盯着鞋面,仿佛在欣赏鞋面上那赋泼墨艺术气息的独特画面。
很久,嘟嘟的目光仍未抬起。
“我的心情显然很糟糕,但是你,敢不敢再吐一口?”他只是问了一句。
车厢内的其他死囚,顿时哄笑成一片。
坐在嘟嘟对面的大汉,雄壮而彪悍的肌肉,扭动间几欲将橘色的囚衣撑裂。
他几乎没有脖颈,硕大的脑袋和肩膀好像无缝连接着。
一张口,满嘴腥黄的烂牙,喷出一股夺人魂魄的恶臭。
“哈哈……唱啊,老子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闷嗡的声音,回荡在车厢中,震的厢板都簌簌作响。
随之而来的,是车厢内一阵轰然的讥笑声。
囚车后门始终端坐的囚警,站起身来,用警棍大力的敲击着厢板,“闭嘴!安静!你们这些该死垃圾!”
黄牙大汉当然敢。
盯着对面的嘟嘟,他伸出头去,用夸张的慢动作,张起大口……
就在这一瞬间!
一小团黑漆漆的东西,闪电般,被嘟嘟弹指一曲,射入大汉的黄牙大口。
在他一口气将出,一口气未进的间隙,这一小团东西精准的顺着大汉的喉道,卡在气管之间。
位置非常好。
位置很巧妙。
咳,咳不出来。
当然,咽也咽不下去。
这黄牙大汉疯狂的扭动着身躯,想用那粗短的手指,狠命的向喉咙里掏去……
“抠出来。”嘟嘟冲他挑了挑眼眉,鼓励道,“抠出来就不会死。哦,对不起,忘了你的手被锁在车板上……”他冲那黄牙大汉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无声的口语道,“拜拜。”
随着黄牙大汉剧烈起伏的胸腹,那一小团黑漆漆的东西,顺着他喉咙间的气管,卡进去的更深了些……
只一瞬,这一口气上不来,黄牙大汉顿时就憋的面庞青筋毕现。
身体张牙舞爪的疯狂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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