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执行,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每一位死囚心里。

那种莫可名状的对于死亡的恐惧,痛苦地折磨着每一位死囚。

此时,再没有相互间的低语,每个人都脚步沉重、惴惴不敢地跟随在帝国殖民军军官身后,默无声响。

……

行进的队列中,阿月悄无声息地跟随在嘟嘟身后。

他有一双遭到女人嫉恨的手。

手指修长,形如青葱,修剪圆润的粉嫩的指甲上,浅白色的半月,可嫩喜人。

他有一张遭到美女嫉恨的面容。

那一双丹凤细目,灵动的流转间,瘦削的面庞立即变的妩媚动人。

他的肌肤完美而没有瑕疵,皮肤细腻,白里透粉。

男生女像,小时候算命先生说这是福相……可阿月对此却是很苦恼,他确实是投错了胎。

阿月谨慎而又腼腆,紧张而又惶恐。

面对那死刑的即将到来,他内心虽不畏惧,却仍然不知所措。

解除了镣铐,他仔细而又缓慢地揉搓着自己微红的手腕,踮起脚步,若即若离的就贴近在嘟嘟的身侧。

他与嘟嘟同车而至。

似乎这位男子身上那种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神情,那种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也吊儿郎当的神态……就这么莫名的,吸引着阿月,让他感觉到温暖和心安。

在囚车里,阿月始终蜷缩在角落,默默的注视着嘟嘟。此时,他愿意与身前的这个男子接近些,更近些。

糟糕!

太近了些……

……

嘟嘟总感觉自从上了囚车之后,就有一道目光始终在偷偷地跟随着自己。

直觉告诉他,这道目光毫无威胁。似乎在对他进行无声的探究之余还很温柔,带着一分腼腆和羞涩。

直到这种感觉,带着些许热气,直直喷到自己后颈……

嘟嘟转头。

那一双迷人的丹凤细目正在他的眼前!

他甚至能嗅到那呼吸间的某种瑰丽的檀香气息……

“啊……”阿月轻呼了一声。

“……对不起。”阿月尴尬的对他笑了笑,赶忙垂下了眼眸。

嘟嘟的眼睛一亮。

这小子,这羞涩的微笑……

嘟嘟心里说这小子还真……娘炮!

是娘炮,还是伪娘?

不管是哪个,总之那一瞬间,阿月的笑容,竟然让嘟嘟有了一阵异样的恍惚。

“呵呵。”那与身俱来的痞子劲儿,让嘟嘟不由自主的用食指勾起了阿月的下巴。

身子颤了一下,微微有一个躲闪,阿月慢慢地抬起了头。

“呦呵!美人儿啊!”触手之处的肌肤,满是滑腻,嘟嘟不禁由衷的赞道。

伸手打掉了嘟嘟那轻佻的手指,阿月坦然笑道,“美得一般,帝国第三。”

“啧啧!”嘟嘟撇了撇嘴,眼神颇为玩味的打量着阿月,“可惜!真真可惜……”

“可惜我不是女人?”

“你是不是女人,并不重要。”嘟嘟摇了摇头,“我是可惜我自己啊!居然没有从小培养一下对男人的兴趣。”

“那……没关系的……”阿月的声音很轻,他懂他话里拒绝的意味。

“我叫嘟嘟。”

“阿月。”

唔,这名字也是够娘的。

嘟嘟干笑两声,“可惜归可惜,临死之前认识你,挺不错!”

“嗯嗯,我也是,”阿月迟疑了一下,“我能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是说……我的意思是……”

“怎么,怕死?”

“怕他个鸟……”阿月的声音依然很轻,他抬眼看着嘟嘟,“只想有个伴儿,这样走在黄泉路上就不会太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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