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气势浩大的风浪在禅意林中席卷,密集的兵竹摇头晃脑,彼此之间相互碰撞,发出不同清脆的敲击声。

将竹在狂风中依然坚挺,微微倾斜,不似兵竹那般易于动摇。

无论是哪一类竹子,竹叶都如狭针,它们被猛地掰断,跟随风流,或是汇聚,或是分散,或是袭向某处。

但好景不长,很快出现了诡谲的一幕,原本聚成一股的风流在途中莫名分成两股,变为截然相反的两方实力,相互抵消,渐渐风势消散,激昂的竹叶冷静下来,轻轻落在地面。

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各处,每次的风向都会莫名其妙地发生分歧,还没真的碰到什么东西,自己先起了内讧,使猎猎作响的狂风顷刻间化为无形。

风浪似乎恼羞成怒,加大了力度,越来越密集,一阵盖过一阵,兵竹摇摆得更加猛烈,模样仿佛在求饶,地面松薄的泥土起舞助阵,扬起又落下,或是浇打在竹子上,或是扑了个空,最终总会回归地面。

风与林这样拧巴的较量持续了足足二十分钟。

黎风擦去额头的汗水,感受风的变化,犹疑片刻,给出了答案:“只有这个位置的风流是正常的,其他地方都很怪,会莫名其妙地改变。”

徐峰顺着黎风指的位置前进:“嗯,如果有人想靠着空间感和对照物来走,一定会在禅意林迷路。”

林冬辉评价:“有点像王鸿宇的能力。”

黎风纠正林冬辉的错误:“不一定改变位置,可能只改变人的朝向,刚往前走一步,接下来却又在原路返回。”

叶榕若有所思:“看来东南西北阁的东西不是必须的,方熙诚可以靠飞翔直接登岛,黎风可以靠风流探路,用不着惊鸟笛。”

徐峰知道,黎风的能力虽然可以替代惊鸟笛的作用,但是有代价的,必须走走停停,时间效益不及孔奉泽,而且还要花费黎风的大量精力,很可能临战的时候缺少一名关键战力。

他认为没必要把这些话放在台面上:“嗯,邱雨被杀,孔奉泽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

走了一段路,黎风示意停下,她必须重新确定方向。

狂风再起。

与此同时,禅意林的另一块地方,由孔奉泽吹奏惊鸟笛。

他的吹奏让于敢冬心中稍宽,笛声除了堵车时司机按喇叭的节拍有所区别,其他几乎一模一样。

“于敢冬,现在是紧要关头,你笑什么?”孔奉泽放下笛子,斜眼瞥向自己的手下。

“呃。”

孔奉泽皱起眉头,催促道:“愣着干嘛?看林鸟飞的方向。”

郑纪海左手牵着少年,右手指明方向:“队长,这边。”

“嗯,走吧,尽量离禅意林的出口近一点,然后守株待兔。”

孔奉泽往前,于敢冬连忙跟上,问:“王鸿宇怎么办?”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孔奉泽驻足回头,与于敢冬说话,看的人却是丁奇,“他估计猜到徐峰没死,趁机逃走了。”

于敢冬立刻说:“那……我们在禅意林,杀徐峰报仇。”

“报仇。”孔奉泽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你们还记得,邱雨刚入队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于敢冬不语,郑纪海回忆道:“她说,‘大家都身不由己,没太多选择,孔奉泽,今天我认你当领队,但我不送死,也只是暂且栖身。队伍散了,我就找别人,你可别做当皇帝的白日梦。’”

“真是好大的口气,明明没有我,她早被小学里的诅咒与恶鬼杀死。”孔奉泽哼道,“报什么仇,我们是来抢东西的,顶多算是杀了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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