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师父家里蹭了一顿好饭。
师娘善作卤货,做的滋味比外头那些卖熟食的还要好出许多,因此养出了一帮嘴馋的徒弟。
几个徒弟还陪着师父喝了几杯。
五六个人,分了一瓶五粮液。
师父多年来的规矩,下午不问诊。
倒是主动跑来帮忙的几个师兄弟,下午还要回医馆里去。
有抓药的、找推拿的,生意还是要做。
吃过饭,大家该干嘛的就干嘛去了,师父也回卧室睡午觉。
徐正华就进了师姐的屋子里。
两张床,大师姐的香喷喷,小师姐的则盖着防尘罩。
他喝了二两酒,微醺,顺势就舒舒服服地在大师姐床上歪下来,把叠好的被子扯过来往脑袋底下一垫,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道哥,我正华。记得有一回咱们闲聊,你说你在我们泉城这边,有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就在衙门里?”
陈邦道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是啊!有!有事?”
“他具体是干嘛的?”
“之前一直都在大公党的省部那里,是负责筹款的,他本人其实是律师出身,我们毕业之后,他读了法学的硕士,90年他们大公党在你们省胜选之后,他就进了省衙门,据说是负责舆情宣传这一块儿的,副职。但去年你们省里不是地震了嘛,首辅大人震怒,直接撤了他的领导,大公党只好集体退出去了,结果当年的重选,大公党就败选了。他现在的话,其实就没什么公职了,只是在大公党省部那里还兼着个外联部部长的职务。”
顿了顿,他笑,“有事你就说,但我实话实说,如果是太小的事情,是不必浪费一次人情的。他那里的人情,不便宜。但太大的事情呵呵,你先说吧!”
懂了。
没有公职了,但影响力就还有一些。
大事办不了,小事不值当。
“我想请我们市警察局这边的局长,分局局长也行,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陈邦道沉吟片刻,问:“有亲戚在队伍里?”
脑子真快!
徐正华“嗯”了一声,“前不久犯了点事儿,被降职了,我想看能不能顺手帮一下,让他尽快回去什么的。”
小十一的存在,可不单纯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有他在官面上戳着,来自那些大武馆的压力,就要小了很多师父虽然不是正式开武馆授徒,长年在他这里跟着练功的学生也不算太多,但依然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从徐正华拜师那时候起,就常听师哥们说那些大武馆有多欺负人。
还好师父手上的功夫够硬,再加上承诺不开武馆,这才勉强护住了现在的这个小摊子但眼看大师兄快接班了,师父也已经过了最能打的年纪了。
有小十一那身官皮在,这个交接就能顺利点。
算是预作绸缪,为师门尽点力好了。
但中午喝酒的时候,小十一说了,他这次明显是被刻意针对的不像他只是一根独苗,人家那些大武馆,在警察队伍里的人明显更多。
“明白了,我问问。”
十分钟之后,他的电话又打过来,“他在警察系统算熟,应该是不需要费多大力气,你把那个人的名字和资料告诉我。”
徐正华就把詹学俊的资料都报给他。
他边听边记,记完了,说:“等我消息。”
这次只等了不到五分钟,他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他已经应下了,后天上班了,他会去一趟你们那里的市局,找局长喝杯茶。应该不成问题,他语气很轻松。”
哇,牛逼。
“那我是不是需要”
“不是什么大事,其实不需要做什么的,这点面子我还有。不过我刚才想了一下,你的家毕竟就在那里,以后说不定就有什么大事小情的,拜拜他这尊佛,也不是坏事。他虽然不在台面上了,但后年就又要选了不是吗?这种事情,谁说的好呢?所以,你去认识一下也不错。”
“那我该怎么”
“他每周三都会去大公党的省部坐班,你到时候过去送张支票吧,就是资助选举而已,合理合法,三千五千都行,随你。本来也不在这一点钱。”
“成!那我就去捐五千块钱。”
正说着,谢淑仪忽然进来了,徐正华道了谢,挂断电话。
“捐钱?你要给谁捐钱?”
“不是说下午一起去逛街吗?当然是给那些服装店啊!”
“嘁!”她失笑,“走吧?厨房收拾完了,我妈也给我放了假,陪你逛街去!”
“什么叫你陪我逛街?明明是”
“去不去?”
“去!当然去!”
徐正华的暑假生活,开始了。
轻松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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