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澄心见向来对他百依百顺,唯独这次,即将被他触摸到痛处的少女竖起了浑身的尖刺。
太宰治并不恼怒。
他看着声称要回房间休息的少女走远,眼神幽深。
没关系。有逆鳞才不会让他太无趣。
要想完全驯服一只狗狗,最重要的不是打磨它的爪牙,而是让它心甘情愿地套上名为“约束”的项圈。
为此,他需要心理上的臣服,需要切实的东西能把握住“缰绳”。
三澄心见对过去的抗拒证明了这的确是她的弱点。
他有耐心。
诸伏景光原本打算第二天带他们去美术馆,不过有人在早饭间提出了异议。
少年无视他的提议,一脸期待地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心见:“别去这种无聊的地方了,小心见。我们去个有意思的地方吧?”
“什么?”心见叼着涂抹了果酱的面包片一脸茫然。她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还一脸软绵绵的倦意。
太宰治有预感这片面包片命不久矣:“听说东京武侦高中建立在东京湾人工浮岛上,外人轻易不能进入。”
如他所料,沾有果酱的那一面的面包片精准地砸到了桌子上,甚至有一两点飞溅的果酱蹭到了少女心口的衣服上。
刺眼异常。
在太宰治说出东京武侦高中这个词的瞬间,诸伏景光用了毕生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一切的过激反应。他“一无所知”地耸了耸肩,表现得有些无奈:“好吧,既然你们不想去,我尊重你们的意见。”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一句。”诸伏景光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太宰治:“太宰先生是里世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即便你的主场不在东京,也难保不会有学生认出你九百万的价值。”
被横滨军警悬挂赏金榜榜首的港口Maifia的双黑之一,价值九百万的太宰治。
顺带一提,双黑的另一位中原中也也同样以九百万的身价并列第一。
军警的赏金榜可一向是不论生死的。
事情突然,诸伏景光尚且不清楚太宰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东京武侦高中。
他的过往履历早在他决定成为卧底时就已经被完全抹消,港口Mafia的主场在横滨而不再东京,即便太宰治对他有所怀疑,也不应该查的这么快、这么清楚。
然而等诸伏景光在脑中想通了这一层的时候他并没有放松多少。
既然不是冲着他来的,那太宰治的这个行为只可能是在试探心见了。
太宰治笑笑:“这就不牢苏格兰先生费心了。”
他转头看向正低头擦拭桌子的心见:“怎么样,去吗?”
心见握紧了手中用以涂抹果酱的抹刀沉默以对。
她不懂太宰先生是想要得到她什么样的回答,但显然她昨天晚上的逃避没有让他满意。
或许是因为景哥在这里,心见心里竟然没有半点慌乱。
她抬眼看向太宰治,神态难得倔强:“太宰先生现在是在怀疑我吗?”
太宰治鼻音上扬:“嗯?小心见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的话,太宰先生为什么要反复提东京武侦高中?”
“我说了呀~我很好奇……”他说得轻巧,却被倏然撑着桌子起身的少女打断。少女身后的椅子被推开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三澄心见隐含慌乱的神色。
“太宰先生,请别再这样开玩笑了好吗?”
少女眼中的惧意是货真价实的。
意识到这一点,太宰治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他面无表情地反问:“小心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三澄心见的反应太奇怪了。
她在害怕什么?
如果是真的担心他怀疑她的卧底身份,为什么昨天晚上提到的时候又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种态度?
“我对小心见曾经待过的地方感到好奇,这难道是不可以的吗?”没有等少女回答,太宰治紧跟着就步步紧逼:“小心见在害怕什么?我难道会怀疑你吗?”
他这话说得太露骨,以致于诸伏景光都不由皱眉。
虽然他的话里没有明确的词汇,但字字句句分明是在隐晦地表达“喜欢”。
“我对你待过的地方感到好奇”,我在意你不为我知的过去。
“我难道会怀疑你吗?”,我绝对信任你。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诸伏景光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了第一次见太宰治时的好感,相反,他现在很想告诉心见同意太宰治的邀请。这样他才好趁着太宰治踏上东京武侦高中人工浮岛的时候一枪崩了他。
至于那笔九百万的巨额悬赏金,相信他高中时的母校很乐意替他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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