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头道了一声好。”

楚信揉了揉双眼,道,“未提楚云?”

灰袍人答,“没有。”

楚信冷笑几声,道“虽未提楚云,可居家的人都已入京,楚云又焉会留在南山?父皇不是一直苦于没有上佳的理由让楚云回来么?现在”

灰袍人摇了摇头,道,“殿下为何将一个名存实亡的太子放在心上,忌惮于他?十年前楚云尚且任由殿下玩弄,今十年已过,今非昔比,殿下的对手早已非楚云,而是其余皇子,不是么?”

楚信道,“忌惮一个废物焉能让本王忌惮?本王是不理解,不理解为何父皇会偏爱一个废物因为那个早死的女人?”

楚信死死拽紧拳头,手上青筋凸起,面色几分阴翳,几分狰狞。

灰袍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往昔事已不可左右,然当下之事却可,昔日可让楚云跌入泥潭,万劫不复,今日要想对付又岂是难事?”

“楚云楚云怎的命会这么大两次都没能让你去见阎王”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楚信面上阴翳之色褪去几分,道,“誉王,鲁王可曾入宫?”

“誉王昨日去了兰心宫。”

“可知说了何事?”

“熹妃娘娘何等人物,兰心宫上上下下皆为其亲信,针插不进不过想来应该是商议该在太后寿宴上奉上何物。”

“寿宴宝物,着实需要三思,金银珠宝太俗,奇珍异草难寻这熹妃心思向来最多,不知这母子又会弄出什么花样,真是头疼”

“殿下或可从奇上入手。”

“奇?”

“景元二十八年,景瑞皇帝大寿,二皇子自南疆得一石,石上天生景元二字,奉于景瑞皇帝,景瑞皇帝大喜,道其为祥瑞,过二月,宣立二皇子为太子”

楚信面露喜色,又缓缓摇头,道,“祥瑞一事乃天生,焉是人力可为?”

灰袍人轻笑两声,耳语几句,楚信瞪大双眸,喜意溢出双目。

楚信对着灰袍人行了一礼,道,“此事若成,楚信绝不负大人”

“小的与殿下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替殿下分忧乃分内之事,殿下不必言谢。”

二人相视一笑。

“十年前太子中毒一事是否与”

楚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十分奇怪。

灰袍人未究缘由,只道,“若与殿下有关,此次太子回来,若陛下问及,想追查昔日之事,昔日参与之人若还活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小王知道。”

“若无事,小的回去了,免生事端。”

“有劳了。”

“呵呵,小的告退。”

燕国西南有一南山,其名世人皆知,无奇无险,只因山上有一道观,名南山观。

三十年前,南山道观籍籍无名,一月难见一香客,知南山上有一观者寥寥无几。

江湖出一魔头,一人一刀,动辄行灭门之举,一门上下鸡犬不留,又仗其武艺卓绝,江湖人虽对其深恶痛绝,但对其又无甚办法。

而后,六大派掌门齐聚,商议剿杀魔头,正商议之际,一年迈道人翩然而至,须发皆白,飘飘然有仙人之姿,将魔头头颅交于六派掌门。

众人大惊之余,道人又问是否可与众人切磋一二。

众人虽有诸多不解,也只得点头,与道人切磋武艺。

然让众人骇然的是,无论是六派掌门,还是

太上长老,皆败于道人手下,甚至没有一人可招架十招。

心神大震,众人未回神,道人已翩然离去。

有人问道人出自何处,天边传来声音,道出二字,“南山。”

众人寻到南山,然道人不喜喧闹,故未见众人,众人也只得离去。

而后不知多少俊杰上山想要拜师学艺,然得入南山门者,三十年来也不过二掌之数,且上山之后再未入世。

此为南山名传天下的原因之一。

十年前,一道将太子禁足于南山的圣旨更让南山之名传遍四海,闻者无不惊愕。

太子犯了何错,因何将其禁足?

为何不禁足于长安或边关,而是南山,南山与皇室有什么关系?

太子既已禁足南山,为何又不削去其太子之位?

太子关乎皇帝,燕国的脸面,为何皇帝会下旨昭告天下?而不是将此事压下,岂不损了皇家的脸面?

然诸多不解又岂是常人可知,自太子至南山,南山已禁止香客入内。

有武功卓绝者入南山想一探诸多疑惑,然有进无出,不知生死。众人方才想到,昔日南山老道大战各派高手,无人可在其手下走过二十招,又有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南山?

且,太子已在南山,其虽已被禁足,然其终究为皇室血脉,皇帝焉会不管不问?南山与皇室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又有谁敢于皇室为敌?莫非求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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