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片阳光直泻而下,照在了“善心堂”的窗玻璃上,射到颜玉的床榻,颜玉缓缓睁开了眼眸。
感受着额头冰凉的触感,颜玉伸手摸了一把,一块湿润的锦帕,滑下了额头。
她猛地坐了起来,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不由转头望了一眼,原来是阿意的小脑袋。
只见阿意趴在自己的床榻边,旁边放了一个盆,颜玉心头一暖,暗道:
“这个小家伙竟然在照顾她,可其他宝贝呢?难道只有阿意一晚上没睡,照顾自己?”
也许是太困了的原因,小家伙睡的很是香甜,颜玉不忍打扰他,从一旁悄悄下了床榻,将小家伙抱上了自己的床榻,为他盖上了锦被。
“咦?其他三个小家伙呢?”
颜玉找遍整个“善心堂”,也没有看到阿吉、阿祥、阿如的身影,不觉有些奇怪。
而此时敬宣王府里,下人们正帮厉正南整理着朝服。追风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说着: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该启程了。”
“好。”
敬宣王厉正南厚实的嘴唇轻启,遣退了下人,与追风一起走出了王府。
王府门前停着一辆精美华贵的马车,马车旁跟着几个下人,厉正南一甩衣袖,上了马车。
而不远处有一颗小脑袋,正朝着敬宣王府的门口张望着,眼中呈现着异常兴奋的光芒,稚嫩软糯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着:
“该死的坏蛋王爷,敢欺负我们的娘亲,我们便要你好看。”
马车缓缓启动,走到一处拐角处,突然一个车轱辘掉了下来,马车瞬间向一旁倾斜了过去,眼见马车就要翻了。追风惊恐大叫:
“王爷小心。”
只听“砰”的一声,车顶破了一个大洞,厉正南从马车顶端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地上。
远处的小家伙一见厉正南没事,气的直跺脚。
厉正南深邃的眼眸往四周扫了一眼,刚好看到一个小家伙向远处跑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奴才无用,没有赶好马车,让王爷受惊了。”
赶车的车夫吓坏了,急忙跪倒在地,给厉正南磕头说道。
追风跳下马,上前检查了一番,向厉正南禀报着:
“启禀王爷,好像马车被人动了手脚,是属下失职,在出行前,没有好好检查马车,让王爷受惊了,请王爷责罚。”
厉正南嘴角微翘,暗道:“莫不是刚刚那个小子搞得鬼?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如此神通广大?”
可想了想,上次那几个小家伙大闹他敬宣王府,卸个车轱辘,应该也不是难事。
望了望天空,见天色不早了,于是抬了抬手说道:
“罢了,都起来吧!”
追风与车夫谢恩站了起来。
厉正南一指那个车夫说道:
“你留下,找人修葺一下马车,追风我们走,断不可误了上朝时间才好。”
厉正南说完,飞身跳上一匹马,往远处疾奔而去。
追风见厉正南走远,也急忙上了一匹马,追了上去。
“前面便是集市,骑马小心一些,莫伤着百姓。”
厉正南行事小心,眼见到了集市,不由提醒着跟上来的追风。
“是,属下定当小心。”
追风额首答应。
俩人话音刚落,一条绊马索,突然冒了出来,厉正南的马猝不及防,“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王爷……”
追风再次大惊,好在厉正南有功夫傍身,急忙飞身落地,不由皱眉,今日真是遇到了衰神,诸事不顺。
怒眉一扫,只见有一个小家伙正冲他做着鬼脸。
“可恶,太可恶了,王爷,属下去将这个小兔崽子抓过来,狠狠揍一顿屁股,简直无法无天了。”
追风跳下马背,愤愤不平地说着,欲去教训那个小家伙。
“罢了,时间紧迫,莫误了上朝时间,我们走吧!”
厉正南搞不懂了,前几天他不是还与这几个小家伙,相处不错吗?今日他们怎么又针对他?他还买东西给他们吃过,虽然只是为了做给监视他的人看的,可好歹也是花的他的银子,还是他亲手买的啊!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厉正南满含愤怒地想着。
追风来到厉正南的马前,检查了一番,眉头紧皱,拱手说着:
“王爷,你的马瘸了,恐怕不能再骑了”。
厉正南深邃幽冷的眼眸再次扫向远处作乱的孩子,恨不得揍他一顿。可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与孩子计较,总归有些小气,于是一甩衣袖,用不容置疑的声音,沉声对追风吩咐道:
“本王先骑你的马上朝,你将这匹马牵回马厩,找人给它伤口上点药,再换一匹马,跟上来。”
追风无奈只好领命,可又忧心忡忡地说着:
“可王爷这一路上就没人保护,属下担心……”
追风还没有说完,厉正南就沉声打断了他:
“放心,在京城没有人敢对本王怎样。更何况本王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不等追风答话,厉正南已经飞跃上了追风的马,向远处行驶而去。
追风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捣乱的孩子,可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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