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心绪有些复杂。

他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这毕竟是与他相伴了二十余年的名字。

可不管以前如何,他以后大概都只能用许长天这个名字了。

“哦....”

黑暗的洞府内轻轻响起她略显失望的声音,似是有些失望他没有告诉她真名。

沉默数秒,她唇角微抿:

“那..你以后都会叫许元,许长天了么?”

“........”许元。

怎么..这个许长天也能叫许元?

思索一瞬,便意识到原身名许元,字长天。

不过在《沧源》中有表字一说,可这表字都是出现在重要人物身上,出场即死亡的三公子自然是没有的。

不过,原身也名许元,让许元有些讶异。

是巧合?

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东西?

思绪发散,又转瞬收拢,想不通的事情许元一向不会浪费时间。

思索至此,许元对着身旁的女子缓声道:

“冉先生,等一会.....”

“冉青墨。”

大冰坨子忽然打断了他,清幽的眸子一眨不眨,很认真:

“我叫冉青墨。”

“........”

空气安静一瞬,在黑暗中他与她无声对视。

哑然后,许元颔首,微微一笑,再次开口:

“冉青墨,等一会他们来过后,你不要言语,我来应付即可。”

这次,大冰坨子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好。”

话落,二人皆是没有再说话。

许元缓缓闭眸,再次进入了修炼状态。

因为那一泓灵泉已经尽数被收入了须弥戒之中,洞府的源炁已经逐渐开始变得稀薄,但因为锁灵阵还在的缘故,周遭感应到的源炁也依旧让许元有些咂舌。

功法在经络中开始运行,周遭感应到的源炁也逐渐的被吸纳入体。

许元体内原本似那羊肠小道般狭窄的经络,此刻已然变成了宽敞高速公路,先前那些遍布经络内壁的冰蓝源炁在先前的庞然药力冲刷一空。

游离在天地间的源炁进入经络,几乎是以畅通无阻的速度快速在经络中开始了转化。

仅仅一刻钟,

许元便发现自己这点时间所转化的源炁,便已经抵得上先前他一周的苦修。

心绪有些感慨,又有些无奈。

作为普通人拼尽全力也不能做到事情,却抵不过天才们的随手而为。

心思完全沉浸在修炼中,只有经历过作为普通人拼尽所有才依稀感应到源炁的稀薄,才能理解此方先天道体带来的恐怖优势。

但很快,许元便发现不知为何周遭游离源炁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

源炁的存在模式与空气类似,会从“高压处”不断流向“低压处”,将空白的地方所重新填充。

但即便这样,洞穴内的源炁也在快速的流逝着。

从浓稠,到稀薄,最后直至只有他周身两尺的距离残留着三两的微弱“炁团”。

许元闭着眼眸微微皱眉,控制着自己的意魂探查而出。

常人初入修炼,意魂仅仅只能感应到周身不到一尺的微弱源炁,除此之外源炁的流动,源炁的补充一概都感应不到。

而先天魂体的恐怖在此时再次体现,许元如今的感应范围不但更广,而且能清晰的察觉源炁的流动方向。

随着意魂的探查,许元感应到洞穴内这些消散的源炁都流向他身侧一米处的位置。

“........”许元。

停下功法,睁眼望去。

冉青墨正闭着眼睛,盘坐在他身旁。

洞府内的源炁,都被这她抢了。

而他,完全抢不过这大冰坨子。

眼眸微微闪烁,许元轻轻摇了摇头,也不修炼了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

他有些理解冉青墨为何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便修至大宗师。

她无时无刻都在修炼。

不管是在初见时的佛堂,还是在洞穴中失温醒来,亦或者,在万兴山脉中徒步前进休息的间隙。

只要她是闭目盘坐,那她便是在修炼。

努力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

想至此处,许元思绪忽然一滞,他回忆起脑海中的那位长兄。

那家伙,好像没怎么修炼过吧?

在记忆中的儿时,他成天都会扭着这位大他十岁长兄陪他玩耍。

许长歌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依旧还是会陪他,很多时候往往一陪便是一整天。

在这些记忆中,也没见许长歌中途停下来盘坐修炼。

在许元的思绪发散时,

坐在他身侧的冉青墨已然悄悄的睁开了眼眸,声线清冷道:

“来了。”

许元立刻回神,眼神一凝。

下一刻,

“轰!!!!”

碎石飞溅,洞府坚硬的石壁被外力直接轰开了一个深达十余米的大洞,阳光从洞口透入府内,瞬间驱散了这里一切的黑暗。

在那透入的阳光之中,隐隐可见数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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