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渊看向怒目而视的黑狗,也无愧疚。

张德蕴见那狗还瞪着谢泽渊,立即挡在谢泽渊面前,又觉冲撞与老叟之间的和气,尬笑调侃道:“好凶悍的狗。”

老叟拄着拐杖笑呵呵的回应:“这是我儿阿行送我的,遇见坏人就会叫,可灵性了。”

坏人谢泽渊:“……”

小黑狗被训了一顿,委委屈屈趴到狗窝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瞪着谢泽渊。

士兵把砍好的柴火送到锅下,添了些草引燃柴火。

进老叟家的士兵就两个人,其余的全埋伏在茅草屋外,就等姜知行出现。

梁婧仪对谢泽渊使眼色,谢泽渊走到老叟身边,披上和善面皮,礼貌周全地告别:“老伯,我们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下次再来看望你。”

老叟佝偻腰,搅合锅里的大米,挽留道:“留下吃点吧,饭都做了。”

梁婧仪道:“我们以后再来,闻凉他们陪您再坐一会。”

梁婧仪又叫闻凉:“闻凉,走了。”和他挥挥手。

摆手是一个很随意的再见招呼,闻凉没有做。他郑重抱拳示意:“告辞。”

老叟和善地笑:“老头子送你们。”

他摸索出盲杖,送他们出门,梁婧仪怕他摔着,在一旁架着他。

闻凉和张德蕴还有几个士兵和谢泽渊他们道别,呆在屋里各自帮老叟做着活计,能帮就帮,没有人看着梁婧仪这个方向。

老叟拍拍梁婧仪的手,和缓道:“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阿行这小子就爱惹祸,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要多帮衬帮衬,老头子在这里谢过了。”

梁婧仪不着痕迹收回老叟拍她的手,藏于袖中,温声道:“我们会的。”

把老叟劝回屋中,梁婧仪拉着谢泽渊快步走向山顶,姜知行还在那里。

走远了看不见老叟屋时,梁婧仪才摊开手,手心里是老叟不动声色留给她的旧荷包,荷包有些年头了,上面绣的鸳鸯秃噜线。

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叠叠累积起来陈旧的银票,大大小小都有,还有几块沾了污渍又被擦亮的碎银子。虽然旧,但不脏。

老人辛苦大半辈子攒下的银票。

梁婧仪尽数交给谢泽渊:“老伯应该是知道闻凉他们的目的了,才私下给我的。他又怎知我是好的?”

谢泽渊掂量手中荷包,分量不轻,挑眉:“这银票怕是他托你给姜知行的。”

梁婧仪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那给么?”

谢泽渊冷嘲:“你可知老翁为何单单给了你?因为你是女子,软弱可欺最具善心,一定会代他把荷包送给姜知行的。”

谢泽渊摸了摸荷包,把荷包底部破洞又缝起来的地方暴力扯开。

“你这是做什么?”

梁婧仪刚想说这是老叟一针一线缝好的,就见谢泽渊扯开的地方露出一张纸条,谢泽渊抽出纸条单手展开,纸条上只有一个字。

逃。

字体遒劲。

纸条藏在荷包两面夹层中,墨迹半干。

梁婧仪不知该说什么,弱弱反驳:“并不是所有女子都软弱可欺。再说姜知行已经是你的人,又怎会逃?”

谢泽渊撕掉纸条,轻轻一扔,若干碎片随风飘散:“你知道姜知行是我的人,老翁知道么?他不知道,才有了这个荷包。再者若把荷包给了姜知行,他听信他爹的话毁约,我的一切作为就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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