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素竹搬着一把太师椅从屋里率先走了出来。她将椅子放在了众人的面前,众人或坐或立在蒲团前面面相觑。
将椅子放好,素竹又回身进到屋内。没一会,便看见她拥着一个被厚厚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走了出来。严实到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看披风的样式和出来的屋子她们晓得这是她们家的姑娘。
被裹着的人扭来扭去想要从披风中挣扎出来。苏婉秋小声嘟嚷着:“素竹,我就染了个风寒,而且都快好了。再说了,这又不是过冬,你将我裹得这么严实做什么呀。”
素竹拥着她,一脸严肃的说:“姑娘,你什么也别说了,要么你裹着披风,要么你现在就回屋里去。你也听郎中说了,你要休息好,要做好保暖。不要把郎中的话当耳旁风。”
披风里的人不情愿的哼唧着。素竹抬头看了眼墨盏:“墨盏你再去给姑娘灌个汤婆子来。”
墨盏一愣。而苏婉秋闻言彻底炸了毛,将帽子一掀,瞪着眼皱着眉说:“素竹,现在才初秋,初秋呀。你又是棉披风,又是汤婆子的。又不是过冬,又不是坐月子的。太过分了。”说完还跺了跺脚。
众人看着她俩这样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一旁的墨盏也忍不住笑着开口道:“素竹姐,你这着实夸张了。有的时候太热也会生病的。”
素竹看看墨盏,看看苏婉秋一脸忧虑的问:“墨盏你比我懂得多些,这热了也会生病?”
墨盏笑着点点头:“这冷了会得寒病,热了会害暑症。所以适当便可。”一旁的苏婉秋使劲的点着头。
苏婉秋也很无奈,她家素竹宁愿相信墨盏,也不相信她这个小姐。在她眼里她这个小姐有多麽不学无术不靠谱呀。
素竹看了看苏婉秋叹了口气:“好吧那汤婆子便算了。不过这披风还是要好好穿着的。”
闻言苏婉秋深深的呼出口气,将披风往后一撩将整个身体露了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看她的行为素竹还想制止,却见一旁的墨盏冲她抿嘴一笑然后摇了摇头。于是素竹一脸不认可,却又无可奈何的默默站在了苏婉秋的一侧。
苏婉秋看着底下或坐或站的众人。有着一丝熟悉也有着一丝陌生。她们有的人后来跟着自己陪嫁到了国公府,有的则继续留在了这个苏府。只是这里的大部分人此后的人生并不算美好。
跟着去了国公府的人,有的跟着丹梅一起卖主求荣却得不到重用。最后还是落得发卖的下场。没被发卖的也做着粗使的苦活。有的倒是因为护主却丢掉了性命。
而留在苏府的人因为苏府的败落也是被再次发卖。但是因为二次择主便没办法有好的去处。
看着众人嘻嘻哈哈说说笑笑,苏婉秋什么都没说就那么一直安安静静面带微笑地看着底下的众人。
慢慢的,众人像是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逐渐的收了声音。过了一会,这种安静和审视让原本坐在蒲团上的人都一个个的站了起来。又过了一会,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规矩的站着并低下了头。
这时候素竹小心翼翼的转头,轻轻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姑娘。今天醒来以后的姑娘真的太不一样了,就这么不言不语面带微笑的让大家规矩了起来。而且姑娘现在笑的更是灿烂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样,让她有点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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