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蒋春娥恼羞成怒,伸手便要同吴月兰厮打起来,却被离得近的林祁一把拦住。
“你敢动我奶奶试试!”
蒋春娥只觉得钳住自己手腕的手如同铁块一般,箍得人生疼,当下气焰消了一半,讪讪地后退了两步,嘴里继续嘟囔着不干不净的话。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不知谁喊了一声“里长出来了”,原本嘈杂的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位身着蓝色素袍的中年男人蹙着眉头走了过来,见到撒了一地的鸡汤和在地上打滚哀嚎的钱二狗。
“怎么回事?”
见里长来了,蒋春娥趁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青天老爷在上,没有王法啦!里长,林三柱他们一家下毒要毒死我家二狗哇!”
林三柱这才拱了拱手沉声说道:“里长,钱二狗砸了我家的摊子非要说鸡汤里有毒。”
李常山看着这村内一大一小两家村霸,顿时有些头痛。
“本来就是有毒!老子都闻到了!”
林雪依见事情终于闹大因而站出来说道:“里长大人,我有话要问钱麟。”
李常山见出来说话的是个玉雪可爱的小丫头,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颇为喜人,语气便也缓和了下来:“哦?你要问什么?”
只见林雪依走上前端起一碗鸡汤说道:“钱二狗,你说我家里下毒,你有什么证据?诬告别人可是要挨板子的!”
“哼!证据?那鸡汤里的苦杏仁味就是证据!你可别打量老子不知道,鹤顶红下到鸡汤里可就是这种样子的!”
林雪依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她端起碗将鸡汤喝了个干净以示清白,又转头对李常山说道:“里长,汤里又苦杏仁味不假,只不过是我家人为指控钱二狗投毒害命所为,加了些杏仁进去罢了!”
小小的人儿站在众人面前毫不见畏缩,童稚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宛如锋利的斧头直击钱麟的要害。
说罢,她还不忘瘪瘪嘴,圆溜溜的鹿儿眼泛着水光:“这些都是我爹爹说的!”
虽然还想说个痛快,可如今她不过是个小娃娃,再说下去,怕是要引人怀疑了。
林三柱此时也走上前一拱手对一旁的村民说道:“诸位,我家除夕夜做的饭食里被钱麟投了鹤顶红,如不是小儿机敏发现饭食不对,我一家老小早就丧命黄泉。”
说着厉声道:“钱麟!我问你如果不是你下的毒,你因何对有苦杏仁味道的鸡汤如此敏锐,甚至能准确说出是鹤顶红所致!”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钱麟瞬间打了个激灵胡乱说道:“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哼,是不是胡说,只要问一问除夕那日早你去了哪里,又去城北的医铺里面买了什么东西便知!”
姜敏冷笑道:“我专门在你喝的那碗鸡汤里放了足量的苦杏仁就是为了让你露出马脚!钱麟,投毒害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雪依见众人的视线已经被转到钱二狗投毒害命这件事情,便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适时的哭出声来。
“诸位叔叔婶婶父老乡亲,前几日我们险些被毒死,大梦了一场,这才像是通了心窍一样知道林家以前对不起大家诸多,如今施粥也好行善也罢都是为了赎了以前的冤孽。”
小孩子的眼泪是打动人的利器,更何况有林雪依这番话助阵,大家的同情心顿时便聚焦在林家身上。
“是啊,林家虽然往日里作恶但是也不曾害命哪,更何况如今又是诚心改过了。”
“是啊是啊。这么小的孩子钱二狗居然也下得去手!”
眼看群情激奋,钱麟再也在地上趴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来拉起老母便要灰溜溜地离开。
里长李常山本想看着钱二狗的姐姐是县令小妾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放过钱家。
然而却见林雪依顿时戏精上身,小孩子猛地扑在了李常山的身上嚎啕大哭:“里长大人,您可是青天大老爷啊,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她呜呜地哭着,看上去受了十足的委屈,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更、更何况京里的萧栗萧大人若是知道了这事定然也要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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