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整衣装后,宁扶蕊通宵达旦地带领着不到百来个人,伪装成一个商队,悄悄出了城。

他们人力物力有限,而且一兵一卒都十分珍贵。

这就代表着宁扶蕊不能使用之前那样的战术,正面与北狄或者契丹交锋。

在这种危急关头,要全队合力去挖个大深坑一样的陷阱不太现实,而且可能还会有暴露的风险......

宁扶蕊直到现在才有了领导一支队伍的实感。

她不再是单枪匹马了,所有人的性命都置于她身上,行事有了拘束。

见她一时陷入惆怅,千鸿牵着马走了过来,看着宁扶蕊。

她露出个还带着怯意的笑:“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

千鸿泛着水光的美眸望着无垠的天际,她喉咙轻动,缓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

宁扶蕊一听,立马高声反驳道:“不可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竟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体,亲自到人家帐中挑唆北狄与契丹的关系!

即便这个计划到最后是可行的,宁扶蕊也断然不会实施。

她不想再让同伴置于危险之中。

寒风吹起千鸿如墨的发丝,她拢起面纱,只露出一双百媚横生的眸子。

“奴,”她顿了一下,想起宁扶蕊不让她自称奴,改了口继续道,“我生而轻贱,这种事我已经习惯——”

宁扶蕊只看了她一眼,冷声打断道:“扎西,将她捆起来。”

她心中一时气愤,这个人明明在自己身边待了有那么久,自轻自贱的习惯竟还是没改过来。

天色肉眼可见的阴了下来,似乎要下雨了,这种情况开战是绝对不明智的。

看着阴沉沉的天色,宁扶蕊又自嘲地想,可能老天也悯她初出茅庐,想给她一息的机会罢。

扎西手上拿着一捆麻绳走了过来,看着娇娇弱弱的千鸿,一时不确定起来:“真,真要捆啊?”

宁扶蕊瞥他一眼,冷淡道:“不仅要捆,还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宁晁亲手画的地形图帮了宁扶蕊很多,根据这个图,他们得以找到一处躲雨的洞穴。

子夜,她借着洞口的月光,琢磨着地形图。

接连十几天都没休息好,宁扶蕊揉了揉眼,她实在是太困倦了。

她又看了看身边的千鸿与扎西库勒,鼻息平缓,似乎睡得很香。

一时不禁羡慕起这些人来。

哪知心思就这样稍微一怠,浓重的困意刹那间便侵蚀了自己的脑子。

她眼皮渐合,靠着冰冷潮湿的石壁便彻底睡了过去。

本该是寂静的夜,睡在宁扶蕊旁边的女子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扑簌地闪着寒光。

翌日清晨,宁扶蕊发现身边的绳子已经被人挣脱了。

千鸿不见了。

宁扶蕊紧咬着后槽牙,深深地呼吸平缓着自己那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她赶紧替这个人算了一卦,竟是出奇的顺利!

看着顺风顺水的卦象,宁扶蕊彻底无语了。

一时竟然后悔学了这本领。

她恨恨抓起绳索,只见旁边还留着一张纸条。

秀丽的字迹让宁扶蕊一愣。

她竟不知千鸿会写这么漂亮的字。

她要宁扶蕊在东南边的盆地设下陷阱,自己便引着那些人过去。

宁扶蕊现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信任她,去设置那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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