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恭知道朱灵素由于久居地宫,非常惧怕见到刺眼的阳光,便将事先准备好蒙眼的布条体贴地帮她戴上了,问道:“这样有没有好点?”
朱灵素还说不了话,只是点了点头。
顾长恭便搀扶着她,往一处树林走去:“走吧。慢些走,脚下小心点啊。”
赶了一段路之后,顾长恭又问朱灵素:“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一下?”
见朱灵素点了点头,他便扶着她在一棵树底下的石头上坐下来,歇歇脚。
顾长恭掏出丝帕来,仔细替朱灵素擦拭额头和脸上的汗水,道:“朱姑娘,我帮你解开布条吧。”
说着,他轻轻解开了蒙住朱灵素双眼的布条,柔声道:“现在,你可以试着慢慢睁开双眼,一定要慢一些,不要着急睁开。”
朱灵素刚睁开,就被刺眼的阳光刺得尖叫一声,又捂住了双眼。
顾长恭忙安慰她道:“没事的,别着急,慢慢来啊。你一定行的,再试一次。好吗?”
他抓住朱灵素的手,从眼睛上挪开,轻声鼓励她道。
朱灵素依言,缓缓睁开双眼,这回似乎已经适应了,果然不觉得刺眼了。
顾长恭见状,欣喜不已地问道:“怎么样?看得见吗?看得见我吗?”
见朱灵素双眼无神,一脸呆滞,顾长恭宽慰道:“还是看不见吗?没事,我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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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灵素闭上双眼,又慢慢睁开,静静听着他说话。
顾长恭声音温润入如珠,道:“现在,你听到的是蝉儿的叫声,你听,知了知了的,多好听?在我们后边,是一条河,里边有好多鱼,在我们前边,是一片大的树林。枝繁叶茂,绿树成荫。你闻到了吗?有一股青草的味道,好清新。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忘了也没关系,不过......”
顾长恭话音未落,朱灵素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在他的掌心上用手一笔一划地写着他的名字。
顾长恭微微一笑,道:“写对了一半,不是‘公公’的‘公’,而是‘恭敬’的‘恭’。”
朱灵素点了点头,在他的掌心上重新写了一遍他的名字。
顾长恭笑道:“嗯,这回写对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天要下雨了,你还能走吗?”
见朱灵素点点头,顾长恭便扶起她,道:“走吧!来,小心,小心脚底下。”
没过多久,一场倾盆大雨果然如期而至。
途中并没有躲雨的地方,顾长恭就在路上采了一株大大的荷叶,当作伞来撑着,替朱灵素挡雨。
可这荷叶根本挡不了豆大的雨点,朱灵素浑身湿透,顾长恭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正因为这场雨,一下子将朱灵素脸上涂抹的厚厚白粉给冲刷得一干二净,露出了她本来的真面目。
顾长恭瞧着她倾国倾城的容貌,竟瞧得有些发痴了。
他将朱灵素紧紧拥入怀中,结实的胸膛给予她坚定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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