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北冥国国君尚未有子嗣便气数将尽,圣女只能帮他改命以求延绵血脉。
后来据说是天降雷劫,圣女惨死。
只不过那事情过去太久,古籍上也只是寥寥记了几笔。
总之……
这事情不是不能做,只是后果很严重。
但如果横竖都是一死,迫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试试了。
白锦夜整理了下袖口,看着裴清歌还在发呆,便抬手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裴清歌回过神来,又叹了口气,拿起纸笔,开了张方子,“王爷,你最近外伤多,先用这方子调理。至于被血煞吸的精血,得慢慢补。按照这个方子先吃七天,我再给你调整药方。”
白锦夜接过药方,垂眼看着这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没个十几年的苦练,怕是写不出这一手好字。
他虽多年在外,但也早就听过裴清歌的名字。
毕竟,三年之前,盛京第一美女、天风国第一才女这些名头可尽是她的。
那些年,去裴府求亲的人都快要踏平了裴府的门槛,可惜当年的裴清歌眼高于顶,那些王侯公子看不上,竟和有妇之夫……
想到三年前洪都之事,白锦夜眸色一暗,收起了药方,抬眼看向张太妃。
裴清歌看得出来,他这脸色是嫌她在这碍事了。
她也懒得多呆,她是好心,但难免总被人当成驴肝肺。
不过在张太妃面前的白锦夜,还真是有点温顺,虽然也掩不住眼底对她的厌恶,可多少还能克制住脾气。
裴清歌打算以后所有和白锦夜碰面的时候,都带着张太妃保驾护航。
*
白锦夜在梧桐院一直呆到了中午,这可为难坏了桑榆,也不知道午膳要不要通知厨房备上他的那一份。
裴清歌听了桑榆的担心,直言她想太多,白锦夜来,也不过因为张太妃,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同桌吃饭的程度。
白锦夜一走,桑榆又有些嗔怪地看向裴清歌,“王妃,你怎么不留留王爷呢?这么多天,这可是他第一次来梧桐院啊。”
“我留他,他就会留下了?”裴清歌笑着看着桑榆。
“万一呢,王爷一定是打了你又心疼,才会来看你。”桑榆说着又低声劝道,“王爷毕竟是王爷,刚才王爷来的时候,已经在示好了,王妃你也得温柔点,王爷才会对你好呀。”
“示好?”裴清歌轻笑,“你觉得他让我不出梧桐院就不再为难我是示好?”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之……”桑榆皱着脸,努力地组织了下语言,才说,“总之奴婢从未见过有人敢顶撞王爷,王妃……王妃那样跟王爷说话,王爷都没生气,还不是对王妃好么?”
裴清歌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像是自言自语,“是啊,他是你们的王爷,高高在上,你们不敢顶撞他反抗他,哪怕他是错的。可他在我眼里,本应该是蝼蚁啊。”
桑榆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王妃怎么敢说王爷是蝼蚁?!“王妃,你可不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被听到了,是要被砍头的啊。”
“傻丫头。”裴清歌抬手摸了摸桑榆的头,眼里带着几丝怜爱,“有机会,真该带你见见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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