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二更,漆黑的夜色薄雾四起仿佛给庄子披上了一层神秘的暗纱,站在院里深吸一口气就像是被灌了一口水进鼻子一样让人不舒适。
程姒沅早在打发了司绮睡觉之后便在廊下坐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天上被遮掩住的明月,时不时又瞥了一眼阆苑的大门,眼底似乎透着一丝丝焦急的神色。
“已经二更快三更天了。”
这人莫不是不来了?
还是说这季世子记着白日里她对他的不敬,故意这般行事?
思及此程姒沅不免有几分气愤,拧了拧秀眉,不禁攥紧拳头,犹疑着是继续等下去还是直接回屋。
正当她在心底暗骂季窦第三十五遍的时候,一道欣长的身影总算是踏着月色进来了。
程姒沅眼眸倏地一亮,急切的站起身来却忘了自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乍一起身眼前就蓦地一黑,身子也不自觉的晃了晃,下意识的抬手想要的抓住点什么,下一秒就莫名的抓住了一个温热带着些许硬的东西。
“没事吧?”
低沉担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程姒沅连想都不用去想就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待她缓过神来,眼前也变得一片清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是抓住了季窦的胳膊,略微有几分坚硬的触感让她由心的感慨这人不愧是从小练武,一身腱子肉虽看不出却一点也没比那些五大三粗的老兵少。
程姒沅淡定的收回手,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声回答:“多谢世子殿下担忧,臣女无事。”
她略略的解释了一番自己刚刚不过是久坐过后猛起身带来的眩晕,让他不必担心之后便催促着可以出发了。
季窦看着月下她单薄的身影,眉头紧了紧并不在意她着急的心情,直接开口道:“夜露深重,你若不想染上风寒最好加件披。”
“多谢殿下关心,只是臣女并未带什么披风……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要不然再晚点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程姒沅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并不在意。
然而,季窦听着这话却有几分不高兴。
难不成唐文岐就这般重要?
重要到能让她将自己的身体情况置之度外?
一想到这里季窦脸色就难看了几分,可瞧着某人满脸的催促之意到底没有像白日那般同她辩驳,只是随意的将自己身上披风扯下扔在她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冷冽的开口:“穿上。”
程姒沅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可还不等她发话就听到前头人继续开口:“你若不穿,小爷今儿就跟你耗在这儿。”
得!她根本没得选择。
程姒沅颇为无奈,尴尬的将季窦刚刚还穿在身上的披风给穿上。
在系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还能清晰的感受到披风内衬里头的温热以及一股松木的清香。
这是他的味道。
程姒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某人。
季窦见她听话,眼底自是透露几分满意神色,挑了挑眉,轻哼一声便开口道:“行了,别耽搁时间,走了。”
闻言,程姒沅有几分无语。
究竟是谁在一直耽搁时间?
然而,她现在有求于他自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腹诽,加快步伐几乎小跑着跟了上去,没一会儿出了庄子就看见季窦牵着一匹棕褐色马正在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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