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没事儿吧?”
她连忙来到老太太身前,一把握住了老太太的手,仿佛在借由这种方式告诉她,别急,别慌,别怕,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儿,也还有我在呢!
江老太愣了下,只看了她一眼,就立即明白了,登时心里塞满了暖融融的感动,不禁更加用力地回握住谢菁琼的手。
“琼琼啊,娘没事儿,娘就是觉着,就是觉着……太委屈你了,咱家让你承担太多了,你太辛苦了……”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眼泪把擦的,心里是越发地难受了。
原本不应该这样的,原本该是他们一大家子照顾琼琼的,可家里一出事儿,琼琼却为了这个家奔波。家里因为她过上了好日子,可她呢?她得是多辛苦?
就好比前面那几天,为了研究那个啥香皂方子,她没日没夜地忙碌,几乎足不出户,甚至有时候饭都忘了吃,老太太真是越想越心疼,也恨自个儿一家没本事。
她觉得这不行,不能把所有担子全压在琼琼身上,回头就得督促老二老三和老四,让他们也跟着一起上进点儿,这样一来,就算往后又出了什么事儿,也能多分担?一些,不必全指望着琼琼,也不必让琼琼为了家里受那么多的泪。
谢菁琼茫然了一会儿,才算是反应过来,渐渐明白老太太是什么意思了。她登时哭笑不得。
“娘啊,您也想太多了吧?”她扶了扶额,真是虚惊一场。之前见老太太那模样,说真的,她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她拉着老太太,坐到了炕边上,搂着老太太的肩膀好一顿安慰。
“娘,您可千万别钻这个牛角尖儿,我什么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在我心里,您不是婆婆,您是我亲娘!”
“这当闺女的,孝敬自己的亲娘,这有什么不对的?”
“再说了,以前我人傻傻的,有时候脑子一轴自己不会使筷子,吃饭都得让您喂,还有我穿的衣服、裤子、袜子、鞋子,可全是您和娟娟她们帮我洗的。”
说到这里,谢菁琼不禁有点脸红,哪怕她并非从前那个傻兮兮的小姑娘,却能感同身受。
就好比,那时候,因为脑子不好使,小傻子在外头经常受欺负,而每次挨欺负,要么是老太太掐着腰去找人骂街,再不然就是老二媳妇他们护着,有几回生产队的一些闲汉见她长得好看,私底下说她的荤段子,江二弟等人直接撵走那些人跑了几条街,就跟一群恶狼似的,护短得不要不要的。
更甚至,那时候,小傻子不懂事,例假虽然不稳定,但偶尔也会来一次,而这年头哪有什么卫生巾,乡下地方想用卫生纸都困难,上厕所开腚都是拿苞米杆儿或者小木棍儿。
女人来例假,用的那个东西叫做月事带,自家拿旧布做的,里头塞满了草木灰。
这玩意儿可绝不是什么一次性的消耗品,用完就跟内裤似的,得手洗的。
小傻子哪会洗什么东西,她的内衣裤,还有那些沾着经血的月事带,可全是江老太,还有老二媳妇、老三媳妇,老四媳妇她们帮忙洗的。
别说不是亲生的,只是个娶来的傻媳妇儿,只是个傻妯娌、傻嫂子而已,就算真是亲的,也未必能做到这样。
就跟伺候小孩儿似的,那真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她,为了她尽心尽力的。
至于谢菁琼如今所做的这些?她倒是没觉得多累,也没觉得老江家占了她便宜,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难道自己不好时,人家帮衬她是天经地义,自己好了,就一脚踹开过河拆桥?那?还是人吗?
况且感情全是相处出来的,她对老江家早就有了感情了,这就是她的家,就是她的家人啊!
而一家人之间,哪用得着算得那么清楚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