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握着拐棍的手紧了紧,他看了眼提议浸猪笼的那人,“秦家的那小子呢?你只处置盛安?”

那人张了张嘴,又闭上。

秦若海可是读书人,还是个有出息的读书人,他自然是不敢提议将他也浸猪笼的……

姚氏躲在自家男人身后,她本胆小心软,此时却忍不住开口。

“明明就是那姓秦的在纠缠盛安,你们看,盛安根本没搭理他啊。”

人是她带来的,要是盛安被浸猪笼,姚氏感觉自己愧疚死。

盛天明是长辈又是里正,在庄上威望很高,他说话没人敢大声。

可姚氏就不一样了,是他们的小辈不说,还是个女人,立马就有人黑脸。

“男人说话哪有你女人插嘴的份,再多嘴就去跪祠堂,好好学学规矩再出门。”

“姚氏是我媳妇,您有脾气冲我来就是。”

盛阳将自己媳妇拉到身后,然后又道:

“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要捉双,我看这二人顶多站的近了些,也没发生……”

“阳哥儿,你自小和盛安一起长大,为她说话倒也正常,可刚刚姓秦的话你没听见么?”

“就是,这俩人肯定勾搭已久,怪不得盛安他爹要打死她呢,换成谁养了这么个不要脸的都得下狠手!”

这边盛阳抓着自己媳妇的小手顶着压力给盛安辩护,那边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

众人吃惊看去,却发现竟是秦若海掉到了一旁的粪坑里。

而始作俑者脚才刚放下。

什么情况?

盛安把秦若海一脚踢粪坑里了?

那不是她的奸夫么??

还是说这俩奸夫淫妇没谈妥闹掰了?

众人也不忙着上去了,一个个的蹲墙角看戏。

也不知道这俩人会不会打起来,这可比听评书有意思多了,想想那画面就很有“味道”。

盛安看着粪坑里的秦若海,微微扬着眉,满脸无辜道:

“哎哟,秦相公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地方你再喜欢,也不能跳下去啊,至少,你也等没人的时候跳,不然多丢人啊。”

不小心?

鬼的不小心!

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喜欢这地方!

明明是她把自己踢下来的,她怎么有脸说这话!

秦若海趴在粪坑里,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盛安,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嗯?”盛安掩鼻躲开了些,满是嫌弃,“就你这样的还想我怎么对你?还娶我?傻子才信!”

要说原身也是可怜,娘死爹变心,后娘进门可劲欺,唯一的盼头是早日成亲脱离苦海。

可心心念念的未婚夫一边吊着她,一边又用父母不同意和要专心读书等借口拖着她,直到被后娘卖给个老鳏夫。

苦啊!

来找这渣男,这渣男只会让她等等等!

原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渣男根本不会娶她。

可怜原身唯一一次豪赌却赔上了性命。

又蠢又可怜。

就算同名同姓,可她不是原身,才不会惯着渣男!

被恶心到了,她可不得恶心回去?

“你……”秦若海傻了眼,往日这盛安对他百依百顺,他说什么都信,可现在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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