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取代陈氏建立东黎国后,守一派水涨船高,势力急速扩张。先是将道法同源的灵宝派、上清派收服,使之成为守一派附属门派,又收服了东黎国众多小门派及修道家族,有一统东黎国之势。

而元甄派与东陈国勾连甚深,自然不被东黎国国主所喜。只是碍于元甄派也是修道大派,实力不弱,且威望素著,不便直接除之。

国主先是剥夺元甄派掌门国师之职,接着便以清算陈氏为由,对元甄派多方打压。

当时东陈国一名国主之子陈观确实拜师在元甄派掌门门下,黎氏发动政变时,陈观还恳求自己的师父,当时的元甄派掌门率众救援。只是因种种原因,时任掌门并未同意。陈观见状,便自行离开了元甄派。

东黎国国主要求元甄派交出陈观,陈观已离开,元甄派自然无法交人。国主便命守一派率众责问元甄派。

守一派借着东黎国国主之令,率东黎国众修道门派、家族众人逼迫元甄派,并打伤数人。

时任元甄派掌门乃是现任掌门守护的师父景元。

景元虽为修道之人,但对朝堂政治也十分了解,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景元见门派危难,便传位于守护,然后自缚双手,随守一派前往面见国主,承担所有罪责,自裁于顺安城。

景元既死,东黎国主认为不宜逼迫过甚,便放过了元甄派。

景元以己之死保全了元甄派。

东黎国主虽然放过了元甄派,但守一派却没有。

守一派一直想统一东黎国诸派,但失了国主的支持,无法从明面上打压元甄派,便在暗处不停给元甄派使绊子,又或是故意寻衅,又或是拉拢分化元甄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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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派此次借金三之事问责元甄派,明面上是问责,实际上,一是想通过问责试探元甄派虚实,二是试图分化元甄派,后期可以针对性的拉拢一部分元甄派之人。

通过元甄派的应对可以试探元甄派门派实力虚实。

如果元甄派冒着门派威望降低的风险,将苏玄朗交给守一派处置,气势上已经弱了,表明元甄派实力不足,不想发生冲突,守一派就可以徐徐开展收服元甄派的计划。

如果元甄派反应激烈,则表明元甄派可能有隐藏的战力,或者有鱼死网破的战意,那收服之事可能要延后了。

即使此次无法收服元甄派,但通过向其施压,分化元甄派内部,也能达成一部分守一派的目的。

守护、守正心如明镜,对守一派此行目的了然于胸。因此,当几位掌院和长老意见不一致时,守护当机立断,收苏玄朗为弟子,绝了那些要将苏玄朗送给守一派众人之心,统一了众人处理此事的意见。

同时,掌门直接收苏玄朗为徒,也是向守一派传递一个强烈信号——元甄派不惧守一派任何责难,做好了冲突的准备。

当然,于守护个人情感上,自己的师父间接亡于守一派之手,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向守一派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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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说的,才是掌门真正收你为徒的缘由。现在,你可明了?”守正说道。

苏玄朗初闻两派旧怨,想不到自己伏杀金三引发的后果这么严重,甚至可能引发两派大战。自己先前猜测守护收自己为徒的原因,还是想简单了。

“多谢师叔教诲,玄朗清楚了。”

“你既已知其中过往,那你可知,你与金程斗法,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了。其意义实际上等同两派斗法。你若败,则是我元甄派败,你若胜,则是我元甄派胜。所以,此战,你必须胜!”

说到“你必须胜”时,守正声若洪钟,言辞激荡,斩钉截铁!

苏玄朗心中凛然。

自己原没有将此次斗法重视到这个程度,想着的是如何提升自己,因为二者实力差距巨大,自己如何尽量保全性命,实在命运不济,斗法时身死道消自己也并无怨言。自己能替友复仇,金程作为金三之子,替父报仇也是应当。

现在被守正这么一说,苏玄朗顿时压力陡增。

此次斗法已经不是个人之事了,是门派之事了。

门派中,不说别人,单说守护,如此维护自己,如果自己不认真对待此事,那便辜负了其一番拳拳爱护之心。

守正见苏玄朗低头思衬,也不言语,右手微举,不知从何摄来一柄长剑,接着“钲……”地一声,拔剑出鞘;剑身约一尺来长,亮如冰雪,冒着丝丝寒意。

守正低头反复观察此剑,眼中满含不舍。低声说道:“此剑,是你的师祖,我的师尊,景元真人生前佩剑,门派被围攻,他临去顺安城前将此剑传于我。此剑,可破一切邪祟,可破一切幻术,可破,一切金刚不坏之身!”

说到此处,守正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盯着苏玄朗,厉声说道:“金程迈入四阶,应炼成了刀枪不入之身。此剑,我暂借于你,望你善用此剑,不堕此剑威名。此战,必胜!”

守正说的必胜,是必须胜利!

苏玄朗恭谨接过佩剑,朗声说道:“弟子必不负所望!”

事毕,守正意兴阑珊,朝苏玄朗挥挥手,说道:“走吧。”

苏玄朗转身向殿外走去,走到殿门口时,又转过头来,问道:“师叔,不知此剑何名?”

守正沉默良久,缓缓说道:“你师祖并未命名。传于我后,剑名——“思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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