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银子的杨伟美滋滋地带着曹沫向汨罗江畔的方向而去。
杨伟带着曹沫在街道中飞速地穿梭,虽然他是普通人,但是曹沫要跟上他的脚步还是有些吃力。
这让更加确定了自己想法,那位杨伟口中的老渔夫,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不一会儿,两人就从另一个城门转了出来,出了城,杨伟脚步迈的更加急迫,看到他这个样子,曹沫都有点后悔没买他的药了。
杨伟在一个芦苇荡前停了脚步,两人的到来惊起了芦苇丛中的一滩野鸭。
“从这儿转过去就能看到老神仙的房子,我就先走了,要是老神仙问起,可千万别说是我带你来的啊,不然他指定饶不了我。”
杨伟再次叮嘱,准备离去。
眼看他要走,曹沫叫住了他
“你说你的药方是老神仙给你的,你怎么不肯自己留着偷偷的用,还拿出来卖呢。”
杨伟摊开双手,满脸无奈,
“别说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嘛,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不就全靠我一个嘛,要是那天王母娘娘的蟠桃让我得了,我也得换成碎银子来使啊。”
听了他的话,曹沫将信将疑地让他离开了。
不过就在刚转过眼前那滩芦苇丛,曹沫马上就后悔了。
眼前空荡荡一片,一览无余,只有几只水鸟在浅滩出晃荡。
哪有什么老神仙的房子,他赶紧折步返回,可杨伟早已经没了踪影。
遍寻杨伟无果,曹沫只好对着滚滚而去的江水无奈叹息一声,只当是花了银子来这江畔赏景了。
正当他百无聊赖的在江畔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叶小舟却不知何时从江心处荡了过来。
“这位读书人可是要渡江?”
小舟上一位须发皆白,高高瘦瘦,看着年近古稀的老翁掌着长篙靠了过来,
曹沫答也没答就跳上了船,老篙师也未说话,载上了曹沫就撑着小舟向江中而去。
隆冬时节,汨罗江流域一代不是汛期,所以江水也还不是太湍急。
一棹孤舟载着两人劈波斩浪,半晌未说话的老篙师突然开了口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听到这些,曹沫立马记起了三闾大夫的那则典故。
有些将信将疑老篙师的身份,看着高歌的老篙师,回了一句
“何故怀瑾握瑜而自放为?”
“哪有什么怀瑾握瑜,不过就是认清自己罢了。”
老篙师长叹一声,
“我这艘破船从古至今一共上过三万又六千七百零一人,过了岸的不过双手之数,每一个人老头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真正的怀瑾握瑜之人是这些人啊。”
老篙师眼里带笑,却笑的有些凄凉。
“他去了太安城?”
他突然伸出手指着曹沫腰间那块无事牌轻声询问道。
“去了挺久了。”
老篙师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在走之前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也是个狠心人啊。”
曹沫仰着头未说话。
见他不言语,老篙师又声音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最近发生的玩笑事。
“记得那次见他,也是如你这般,一袭白衣,毛毛躁躁一个小伙子,一上船就说了一大堆豪言壮
语,说要救这世人于水火,要救天下于水火,我就笑话他,自己都救不了,还怎么救这天下,他便闷着个脸,不说话。”
曹沫知道老篙师说的就是自己的先生颜渊,只是没想到他在自己面前正正经经的颜先生,年轻时会是老篙师嘴里这样一个小伙子。
一时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
“同样是一袭白衣,同样是怀揣着一颗救世之心,这点你们师徒俩倒是很像,不过啊,少年郎,还是希望你不要像他那样,不管不顾地就往前去,奔走呼号,撞了个头破血流也不回头,这样是会让很多身边挂念你的人伤心的啊。”
老篙师手中杠子用力一划,脚下的小舟如箭矢般窜出去好远。
“前辈,颜先生让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
“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就叫你来了?”
老篙师一副惊讶地样子,随即又转为释然
“也对,这才是他的脾气嘛,当初他明明能得那个东西,却拱手让了出来,我都替他惋惜不少,至少那东西让他得了,也算是没有辱没三闾大夫,如今他叫你来,想必是觉得你比他更适合得到那个东西了,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啊,少年郎。”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的翠绿竹篙劈在水面上。
小舟旁,蓦然之间江水翻滚,就像沸腾了一般,所有江水都朝着两边分开,偌大一条汨罗江,就像被一剑从中间劈开,江水倒流,逐渐变成两堵巨大的水墙。
两堵水墙之间,滴水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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