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旗袍面料很普通,是红黄相间的花棉布,像东北的大花被面,显得很廉价。
可是柳如丝却把它折叠得整整齐齐,收在箱底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
箱子里另外还装了几件首饰、两件真丝旗袍和一件皮草,显然是存放贵重物品的。
哦对,还有一颗铜钮扣,看上去像是男装用的扣子。
檀润青拿起扣子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异常,有可能是江与平送给她的纪念品,暂时可以不必管它。
真正让檀润青不得不重视的是那件大花布旗袍。
至少说明那件又土又廉价的旗袍对柳如丝很重要。
否则她没有必要如此珍而重之地把它藏在专门存放贵重物品的箱底。
檀润青将那件衣服拿起来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看到上面写有数字或者文字,看上去跟情报应该没什么关系。
这就奇怪了,即不是什么好衣服,又跟情报无关,柳如丝为什么要这么珍重地收藏?
不会是江与平送给她的订情之物吧?
想到这,檀润青不禁莞尔。
如果真是江与平送给柳如丝的订情之物,那么姓江的也太抠门了。
要知道柳如丝在荣昌祥洋服店给他做的那身西服用的可是意大利进口的面料,连工带料要三百多块钱呢。
而江与平送的却是一件土得掉渣的棉布旗袍,亏他拿得出手。
不过檀润青还是觉得这事应该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只是他翻来复去地查看那件衣服,就是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张凌天见他拿着那件大花旗袍看了又看,就是不去审江与平有些着急。
心说这小子不赶紧去审讯江与平还在这墨迹什么呢?
他忍不住提醒道,“檀组长,这两个人显然非常小心谨慎,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要不还是直接审问江与平吧,处座那边还等着咱们汇报结果呢。”
可是檀润青却不同意,“不行,这件旗袍一定有蹊跷。”
“我们必须先解开这件旗袍的迷底,一会儿审江与平的时候才能牢牢把握主动权。”
张凌天接过那件旗袍,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这有什么蹊跷的,你不会告诉我这上面花样的不同形状代表不同密码吧?”
檀润青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这面料上花的形状就两种,不可能当密码用。”
“但是这衣服倒是可以当纸来用,柳如丝是电讯科长,她是内奸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了。”
“那么她得到情报之后肯定会利用职务之便直接用处里的电台发送,所以搜不到电台并不意外。”
“但是搜不到密码本就不正常了。”
“她屋子里没有书,也没有笔记本,对他们两人的逮捕令都是处座突然下达的。”
“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销毁,所以密码本一定还在,但是这屋里即没有书,也没有笔记本。”
“这就说明它不是一本书,也不是笔记本,而是用一种更加隐密的存在方式。”
“换而言之,她用的密码本一定是以非常规的。”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可能,密码本并不在洪公祠1号。”
“但是那天在葵花巷20号的小院里,我也没有发现电台和密码本。”
“假设他们在外面没有第二个藏身处,那么密码本就一定藏在这间屋子里,只是我们一时还没有发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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