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朋友正在福昌饭店中餐厅盯一名拿良友杂志等人接头的地下党,而你手上正好有一本同款的杂志,不由得我不这么想啊。”
听到这话泉泽芳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响,同时暗暗叫了声糟。
因为她今天确实是来跟一名同样拿良友杂志的人接头,没想到眼前这混蛋竟然知道这事,说明跟自己接头的人已经暴露了。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竭力装得跟没事人一般,“整个金陵城看良友杂志的何止我一个,难道都是地下党吗?”
小丫头反应倒是挺快,都知道反驳了。
檀润青抿嘴一笑,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张如茉莉花般清丽的脸。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劝你回去之后最好先去跟那位爽约的朋友打声招呼,万一有人找上门得帮你好好澄清才行,否则你脱不了嫌疑。”
见女孩没说话,檀润青难得正色道。
“之所以特意提醒你,是因为咱们不但两次相遇,你还两次倒进我怀里,这说明我们两确实有缘,要是换了别人我才不管那么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今后你如果把我当朋友便罢,要是再拒我于千里之外,我随时有理由把你当成红党嫌疑人抓起来。”
听到这话,女孩低垂的长睫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两下。
檀润青知道自己警告起作用,她害怕了。
这时,跑堂的已经开始上菜,檀润青适时打住话头。
如果这女孩真是来接头的,那么她应该意识到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暴露,肯定不会再去找他接头。
只要回去之后找个人帮忙圆好今天的谎,问题应该还不算太大。
刚才在餐厅里虽然自己成功把她拦住,但是她手上拿着一本良友杂志,一旦被那名盯梢的人看到就可能会被列入怀疑对像并暗中调查。
如果没有人帮她圆谎即使现在逃过一劫,跟踪的人迟早还是会找上她。
当然,最后那句威胁她必须把自己当朋友的话只是为自己给她透露这一信息找一个理由,否则对方一定会起疑心。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今后在她心目中就是个不要脸的花花公子,甚至是无赖,不可能再有什么好印象了。
想到这,檀润青不由在心中暗自苦笑。
女孩一直没有再说话,吃饭的时候明显心不在嫣。
檀润青知道她应该是急着回去汇报,因此很快就吃完,并把账给结了。
女孩有些意外,“檀先生,说好是我请客的。”
檀润青笑道,“本人不习惯一上来就让女人买单,今天我请,下次再让你请吧。”
女孩倒是没再说什么,“那我先回去了,再见。”说完匆匆出去拦一辆黄包车走了。
等黄包车走远之后,檀润青才开车悄悄跟上。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那辆黄包车终于在路边停下。
等泉泽芳进屋之后,檀润青才将车子开上前去,发现是一家叫问渠的茶馆。
“问渠”这个店名典出朱熹的《观书有感》诗句“问渠哪得清如许,自有源头活水来。”
该茶馆有前后两个厅,坐前厅的都是普通茶客,以及各行业工人谋职和老板找雇工的地方。
后厅有戏曲,客人在这里主要以品茶听戏为主,文人墨客也可舞文弄墨,赏月吟诗。
看来这里很可能是泉泽芳跟上线的接头地点。
檀润青把车开到旁边小巷口隐藏,暗中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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