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硬邦邦的木板墙上,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向凌天讲述自己刚来到界碑村的事情。

“我刚来村子不久,觉得自己的实力没有减弱多少,便不停人劝,私自跑到镇上,偷偷卖掉了自己打的猎物。”

“可没想到被王金牙安排在村民里的眼线发现了,他派了四五个壮汉围攻我,我很轻松地解决掉了他们,以为王金牙的手段不过如此。”

说到这里,常清泉苦笑一声,仿佛在嘲弄自己多么不自量力,“后来,王金牙居然找来了战元师,我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半死不活,扔进地牢里活活饿了三天三夜。”

常清泉眼角突然涌出一股泪水,嘴角微微发颤,“我那时最担心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一个人在家的小惠,她那时只有7岁多……”

他哽咽了一声,继续说道:“幸好,当时神婆给人治病时,正好路过家里,她看到小惠一个人站在门外哭,眼睛都哭肿了,便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了这一切。”

“这王金牙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不敢得罪神婆,就是她替我求情,我才能被放出来。”

“放出来后,王金牙还每天到家里来威胁我,说我不听话,就把我女儿小惠卖去妓院。”

“我心中不服,我就跑到村长面前告状,可结果,村长也站在王金牙一边,也跟着王金牙一起威胁我,说要把我这个外人逐出村子,不给我留活路。”

“没有力量的我,只能任人欺凌啊!”常清泉狠狠锤了一下墙壁,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在凌天面前,常清泉却哭得像一个泪人。

这份夹杂着愤怒和不甘的情绪,一直被压抑在心底十多年之久,无人能够听他述说这其中的不公。

即使在最心爱的女儿面前,他也必须要保持一个坚强父亲的形象。

而现在,在他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在同为男人的凌天面前,在未来女儿的寄托者面前,积压的情绪终于能释放出来。

“我那时才知道整个村子都被他垄断了,连村长都是他的人,他想让谁当村长,就让谁当!”

“此后,我也跟着村里的猎户一样,拼上性命,打下猎物,老老实实交上去,拿点微薄的收入,连口肉都吃不了。”

常清泉的声音越来越弱,屋里只剩下了呜呜的哭声,回荡在凌天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凌天突然从木凳上站了起来,目光看向半躺在床上的常清泉,在其中常清泉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放心吧,常叔叔。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这份公道,我也一定替你和村民讨回来。”

凌天说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一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说完就走了出去。

常清泉看着凌天那萧条的背影,怎么也不相信这样一个人能够完成他的承诺,但听到凌天低沉有力的声音,却意外感到一阵安心,就像润物细无声的甘霖一样,抚平了干旱的大地。

这也许就是一个将来要成为剑仙的人,该有的自信,他想。

凌天来到常惠房间外,透过门缝,他看到常惠坐在床前发呆,根本没有睡觉。

咚咚咚!

凌天敲了敲房门,常惠很快来开了门,月光直直照在常惠脸上,眼角闪着一颗颗泪珠。

“忘了告诉你,神婆说叔叔的旧伤,很快就能治好了。”

“真的吗?凌天哥哥。”常惠睁大了眼睛,水灵灵的眼眸清澈得像一块湖面,上面倒映着一轮圆月。

“当然啦。”

“你可别骗我,凌天哥哥。”常惠低下了头,纯净的眼眸又黯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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