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后的嘉定侯，看着盘中的剩菜。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要么，就死心塌地的扶持永王朱慈炤，要么，就甘愿当闯王的走狗，将永王送到闯王手中，自己一家可以活下去，且活的很好。
但代价，则是遗臭万年。
即便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胜利者也不会为了自己这个两头摇摆的墙头草而得罪史官。
可现如今，嘉定侯并不能准确的判断出当今的局势。
闯王实力固然强大，眼看就要破了京师。
崇祯帝甚至已经开始陆续的秘密将自己的儿子送出京城了。
但明军降卒并不多，闯王手的兵马，多为农民军。
一群乌合之众，能赢了大明官军，完全是因为朝廷腐败无能，导致明军士气不高。
而就在不久前，嘉定还得到消息——平西侯、辽东总兵吴三桂，正计划引清兵入关，为崇祯报仇。
只是，嘉定侯并不确定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总之，嘉定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即便清兵不敌那闯贼，那么加明军残部，两面夹击的话，闯贼定然大败！
所以，目前来看，选择永王朱慈炤，胜算要比跟着闯贼要高一些。
即便最后的大明，依旧是无法摆脱亡国的命运，自己还可以将永王朱慈炤送给清廷，自己依旧可以全身而退！
反正，这永王朱慈炤手底下就那十几个番鬼子，留在自己的兵营当中，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想到这，嘉定侯暗暗下定决心。
暂时，先不要让小王爷受惊。
毕竟，不论是想要为了大明鞠躬尽瘁，还是迎接新朝避免被清算，小王爷都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只要自己手有小王爷的命，那么自己就是进可攻，退可守。
进，则拥戴永王为帝！退，则将永王拱手相让！
翌日……
一大早。
朱慈炤睡了一夜，也精神了不少。
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得找个人好好问一问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虽然现在是明朝末年，但具体哪一年、京师破没破、清军是否入关，自己这幅身体的老子，崇祯死没死，这些信息，自己总得知道吧？
虽然自己是个对历史基本不通的理工男，但明末这点事情，大概也都能了解。
想到这，朱慈炤找来嘉定侯。
嘉定侯的内心，虽然依旧在动摇。
但在朱慈炤面前，他还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惹毛了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小王爷。
“今夕是什么年？”
嘉定侯闻言，愣了一下。
朱慈炤见状，清了清嗓子，道：“呃，我逃亡的路，撞到了脑袋。”
嘉定侯一听，内心忽然一阵纠结。
撞到了脑袋？
连现在是多少年都不记得了？
难道是撞傻了？
不对。
一个傻了的王爷，似乎比正常的王爷，更有用。
对，一个聪明的王爷，也不可能相信一群白面碧眼的番鬼子啊！
想到这，嘉定侯内心狂笑。
是个傻子，那就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回王爷，现在，是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六日。”
“三月？十六日？”
听到这，朱慈炤直接傻了！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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