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隔不远的教坊司主院,在陈莲瓣打茶围的大堂中,于满座的宾客间,

七八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大哥!来干一杯!”

“兄弟!你看那陈司业身前能不能憋死你...哈哈哈!”

“陈莲瓣今晚你选我大哥当那入幕之宾,把他服侍好,明天把你赎身做将军小妾!”

“以前你高高在上,现在不还是出来卖!”

大汉们粗鄙的嗓音,与往日此处的文雅氛围格格不入。

许多客人表情无奈,厌恶的看了眼这群粗鄙大汉后,起身离开了教坊司。

二楼的一间雅室内,一位锦衣华服公子的哥饶有兴致看着楼下这一幕,在他身后站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

黑衣男人两鬓斑白,身形却是笔挺雄壮,狭长的脸上没有那与白发匹配的皱纹。

一楼大堂,珠帘内陈莲瓣依然在抚琴,神情专注,只是琴声没有了往日的行云流畅。

锦衣华服公子哥目光停留在抚琴的婀娜身段上,带痣的右嘴角翘起:

“这气质就是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

“以前陈焕之深得皇兄器重,我不敢碰你,今时可不同往日,又得麻烦红老了。”

黑衣白发男人听后开口却是另一事:

“殿下废了那么大心思,给温柔乡弄来流州歌姬,最后生意还是让教坊司抢去了。”

嘴角带痣的华服公子听后,脸色沉了下来,道:

“下面那群臭丘八是镇国公的亲卫,我见过。”

“只会弄些下三滥的伎俩,温柔乡管事的就这点能耐!”

“到是这赵长灵.....是个人才!”公子哥沉默片刻,道:“明天安排人,接触一下,看看是否能招揽过来,走,去看看我的好表姐....”

黑衣白发男人面无表情,跟在华服公子哥身后,两人沿着来时的廊道,走出教坊司气派的门楼,身影淹没在官市大街上的人流里。

........

教坊司打茶围的大堂内。

破损的桌椅东倒西歪,瓜果酒菜散落一地,不远处的窗户破了一个大洞。

这里刚刚发生了打斗。

李妈妈脸色难看的站在一群大汉不远处,眼光看向地面上躺着的十多个教坊司负责治安的胥吏。

这些穿红色缁衣的胥吏,口中发这哀嚎,于身体抽搐时或是抱头,或这捂着肚子,忍受着剧痛。

反观刚才那群五大三粗的喝酒壮汉,一脸轻蔑看着李妈妈。

“教坊司虽是官家妓院,却也得讲理吧,我的钱在这不见了,你们不管就算了,还赶我们出去。”

为首的一名络腮胡中年男人冷声道。

“大哥!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

他一名身材同样魁梧的三十岁青年义愤填膺。

这时二十多名教坊司胥吏从后院赶来,所有人都拿着刀刃,在大堂中入扇形散开,最后围成圆形,将这七八名闹事的男子困于其中。

络腮胡男人冷哼一声:“人多有怎么样?一个能打的都没用!”

“可以让你们教坊司的花魁一起上,我肯定干不过…哈哈哈!”

下一刻,胥吏很有默契的同时挥刀上前,教坊司是官家青楼,不怕任何来闹事的,砍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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