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老妇人和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老人。
王文远遂细细打量着他们,心说怎么会这么巧,他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老妇人亦看到了他,只是她并没有言语,眼神间,透着疑惑,好似有心事一般。
王文远不由得摇摇头,不打算胡思乱想,故朝客栈内快步走去。
“先生,住店吗?”一个脸上带着伤的男青年“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旁,话语中,带着不悦。
“找一个人,你有没有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王文远的心里,同样不舒坦,心道今天遇到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戾气大。
“二楼第五个房间。”男青年一听他说“白衣女子”,眉头当即拧成了“川”字,仿佛和她,有什么过节一样。
王文远点点头,连忙小跑着上楼,纵使他的内心还未完全接纳她,可在这偏僻的孤村,他找不到第二个值得信任的人。
推开陈旧的木门,他一眼就看到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此刻,她正背对着他,细细整理着行囊,晶莹的汗珠,打湿了她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衣衫。
他不忍心打扰她,只得拿出纸扇,坐在她后头,给她扇风。
“东西都买齐了吗?”一个柔和悦耳的声音忽而传了过来。
“齐了,怎么,你受伤了?”王文远抬起头,询问道。
“不碍事,不小心被小飞虫给蛰了,上点药,便好了。”顾悦曦转过身,露出了那张纤细清秀的瓜子脸。
“没事就好。”王文远稍稍喘了口气,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这才发现,自己的短袖,竟然湿透了。
“着什么急呀。”她看他脸上挂满了汗珠,下意识地拿出手帕,给他擦汗。
“谢谢……”王文远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她,一方面,他时刻忘不了,她曾杀死他的六个属下,并多次拿刀,威胁他;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她走进了他的心里,以至于他会因上次无意间挥拳打她,感到不安,亦会时常想起,他和她,一起走过的那段充满艰辛的路。
“喂,想什么呢?”顾悦曦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搞不懂,这家伙,为何莫名其妙地,发起呆来。
“没事,不过有些疲惫罢了。”他苦笑着,站起身,打算去客栈老板那里,订一个房间。
“等等。”然未等他迈开步子,却听到她稍显急切的声音。
“顾姑娘,可还有事?”王文远迅速停下脚步,转过身,不解道。
“能不能,帮我敷下药?”顾悦曦的声音突然降低了些许,与此同时,那冷艳的脸庞,竟浮现出,一丝犹豫。
“好的。”他虽然表面上镇定自若,可窝在里头的心脏,却狂跳个不停。
她螓首微点,而后,将宽大的风衣,慢慢褪下。
果不其然,她脊背右侧,呈现出一片殷红,想必是被飞虫叮咬以后感染过敏引起的肿痛症状,尽管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但除了有点瘙痒以及肿胀感外,并无其他症状。
看着眼前那白皙胜雪的肌肤,王文远赶忙压制住心中的非分之想,接着用浸泡了生理盐水的棉球给她的伤口做清洗,最后小心翼翼地敷上黏稠状的药膏,裹上纱布,一系列动作,不过四五分钟。
“文远,你以前,做过这个?”顾悦曦轻咬着红唇,方才使伤口的刺痛感,缓和了些。
“前年在雨林里徒步的时候,跟上司学过这个。”王文远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前年和李伯陵在亚马逊雨林执行任务的经历,那时候他还是雇员,李伯陵比他大两级,是秘鲁伊基托斯地区的执事,去年李伯陵被调到孟加拉达卡城当执事,他则来到秘鲁利马地区担任后勤工作,直到今年,他接到公司高层的命令,前去孟加拉和身为主事的李伯陵会面。
“看来你的上司,很器重你。”她虽看不到他回忆往事的模样,可她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仍发掘出一些蛛丝马迹。
“哪有。”王文远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可不想再回忆起,以前那多舛的命运。
两人皆沉默了一阵,直到顾悦曦有些疲惫地躺下,他才清醒过来,并起身告别。
“去隔壁住,不用找那个变态了。”她低声说着,随后闭上眼睛。
王文远耸耸肩,怪不得那男青年一瘸一拐,脸上带着伤,原来都是顾姑娘的“杰作”啊。
打开陈旧的木门,他忽然发现,这个卧房的窗户居然大开着,心道店家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幸亏床上挂着蚊帐,否则今天晚上,免不了皮肉之苦,毕竟森林里的蚊子,可不是一般的凶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木箱之前就在窗户旁边放着,不过现在却被人取走了。
至于谁干的,想来必定是身手敏捷之人,那老妇人和老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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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顾悦曦忽而听到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响动,好像是,有人在敲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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