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他发现客栈内的平民正急急忙忙地打理着自己的行囊,看来罗杰斯说得是真的,天一黑,他们就要向城外突围。
“真是离奇。”王文远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说但愿不是教堂下边的那条暗道,否则的话,十死无生。
等到夕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以后,客栈门前不大的空地上,已经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此时,他们脸上的疲惫和恐惧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不大一会儿,罗杰斯和另外两个人来到人群的前边,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并列队站好。
王文远遂下意识地抬起头,发现其中一人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另一人则是一个白发苍苍身材佝偻的老人;此外,他还敏锐地觉察到一些细节性的东西,那就是:中年妇女和罗杰斯十分的亲密,好像是一对夫妻一样,老人的表情存在着些许怪异,好似碰到了一件急切而又难办的事情一样。
“这里边,有诈。”王文远故意退到队伍最后边,打算观测一番再做定夺。
“亲爱的朋友们,据最新战报:黑衫军在城内、城外皆遭到惨败,已无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了,但他们依然负隅顽抗、拒不投降,将军阁下出于人民财产安全的考虑,遂安排民众有序出城;下面,请大家带好行李物品,向城西南进发。”罗杰斯大声演讲着,话语间,满是激动。
待他话音刚落,客栈前边的居民便迫不及待地出发了,与此同时,其他街区的居民也依次经过,粗略一看,他们的行走方向亦是城西南方向。
“难道,黑衫军真的败了?”王文远有些不敢相信,若要说进攻城东的第五军团战败,倒还有几分可信度,可进攻城西、城南的第四军团是断不可能失败的,首先它是王牌军,武器装备、作战经验皆是顶级,再者第四军团擅长山地战,打科希马可是它的强项。
“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正当他思虑的同时,耳边竟响起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声。
抬起头,王文远感到稍稍有些惊讶,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他营救的白衣男子。
“不,没有。”王文远礼貌地回复着,继而朝城西北走去。
“巧了,我们一路。”白衣男子笑笑,跟了上来。
“你对罗杰斯,有何看法?”王文远看他是个好打交道的人,于是问道。
“他人挺好的,但是作为大商人,有时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违反本心的事情。”白衣男子没有迟疑,侃侃而谈。
“比如呢?”王文远看他知道的不少,遂打算从他嘴里套些话来。
“比如今天晚上他带领平民去城西南暗道出城,其实是为了给游击队当炮灰。”白衣男子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接着丢了一个“重磅炸弹”。
“那城西北的暗道,黑衫军同样是重兵布防,我说的不错吧。”王文远假装思考了一会儿,随后问道。
“嗯,是的,但相比较而言活下来的几率不是大了一些吗?”白衣男子细细打量了他一阵,小声说着。
“说吧,你的真实身份。”王文远猛地转过头,好似想起了什么。
“松信堂孟加拉地区执事,施长安。”男子停下脚步,伸出手。
“塞维利亚银矿公司外派协事,王文远。”他亦没有怠慢,同施长安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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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悦曦将头浮出水面,发现周遭的黑衫军士兵警惕性极强,好像正在做着什么绝密工作一样。
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水中,简而言之便是:把妇女安全送至科希马城后,妇女送给她一幅地下暗道的草图,并告诉她,地下暗道的某条路,可以直抵达扬河河曲,不过这条路的一部分,已经被暗河水给淹没了。
想着为了尽快能见到古格拉诺,加上自己的水性还行,顾悦曦没有踌躇,当即决定选择走这条路。
看着眼前突然而至的大批黑衫军士兵,她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毕竟她和妇女返回科希马的途中,以及到达科希马城以后,只是遇到零零散散的几个黑衫军逃兵,她所预想的战况焦灼的城市巷战并未发生,所以她远远地瞧着妇女同她的丈夫团聚,便再次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旅程。
而现在黑衫军士兵的大规模出现,并紧锣密鼓地构建着临时的防御工事,到底预示着什么呢?
莫不是,阔济特那个老滑头执行的所谓的欲擒故纵之计?
想到这,顾悦曦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本以为可以避免一场刀光剑影的厮杀了,哪知道自己还是想得太乐观了。
思虑了片刻,她决定先暂时观察一番,然后再确定该怎么杀出重围。
待到旁边的黑衫军士兵换哨的间隙,她镇定心神,瞄准头顶侧方向的一块凸起的岩壁,扣动了扳机。
抓钩枪内的气流转瞬之间便把她“送”到半空中,她凭借黑衫军防御工事内的微弱的灯光,先是抓住岩壁边缘的一个生了锈的铁环,再而两个空翻,最后闪到一个二米见方的一片漆黑的洞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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