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也俯视着她,四目相对,叶泠雾见他五官俊俏,嘴角勾着似笑非笑,一双狐狸眼尽显狂狷风流。

没错,是风流,是那种爱沾花惹草的风流,是第一眼就会让人避而远之的风流。

偏偏这样的风流浪子,却让“她”喜欢到不计后果害人。

可笑……

叶泠雾眼神里鄙夷分外扎眼,惹得沈辞不禁蹙了蹙眉。

不得不说,这位表姑娘确实是个美人儿。不过漂亮的女人他沈辞见多了,就算再美,不能给人“惊喜”,少了点韵味也没什么趣。

他笑道:“表姑娘这么盯着男人看不妥吧,是不是在瑜洲没见过我这么英俊的男儿?”

没皮没脸……

叶泠雾收回视线,懒得搭理。

“我说璟延,你知道人是瑜洲来的,南方姑娘脸皮薄,还是少戏弄了,走,咱们还是去裴元庆家酒楼玩去。”容钰揽过沈辞的肩膀道。

两个少年没个正形,勾肩搭背离开了露台,沈盼儿见状,连忙喊道:“二哥哥,晚上大哥哥要回府,你最好赶在晚席前回来!”

没有回应。

也不知沈辞听见没。沈盼儿阖眼叹了口气,忿道:“这个容钰,就知道拉着二哥哥吃酒玩乐,荣正伯爵府怎么说也是清流世家,怎教出容钰这样的纨绔子弟。”

“……”叶泠雾默然,心想着人要是端正的,怎么也不会带坏,这两个人明明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都是纨绔子弟。

不过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同沈盼儿说,只得转移话题道:“你方才说侯爷晚上会回来?”

沈盼儿道:“听大伯母说大哥哥此次查处樊坤有功,昨晚进宫述职得了圣上夸赞,大概晚上赏赐的圣旨就会下来,所以大伯母就准备了回京宴。对了,今晚上你可得穿得好看些,大伯母邀请了好些人家。”

沈盼儿说着还起劲儿了,神神秘秘地压着嗓子道:“我估计顺昌王府的郡主也会来,她可爱慕我大哥哥了,其实吧王府与我家也算门当户对,但大哥哥就是没看的上。去年顺昌王府办了个簪花宴,郡主母亲与我大伯母谈论起两人,似乎有意撮合,结果气得我大哥哥几月不着家。”

叶泠雾不了解,只笑着道:“侯爷年少有为,这样的人自然有不少爱慕之人。”

沈盼儿扬着下巴道:“那是当然了,这京城里的贵女哪个不想嫁给我大哥哥,不过配得上的却没几个。”

比起亲哥沈辞,沈盼儿对堂哥沈湛反倒更敬重,更有荣誉心。

转眼到了午后,叶泠雾默默对着镜台将额头上的红块用刘海挡去后才去正堂。

陪着沈老太太用完下午茶,宣嬷嬷让绒秀跟着叶泠雾出去买些衣裳,顺便添些首饰。

不知是否是沈老太太授意,宣嬷嬷出手甚是阔绰,塞给叶泠雾很多银钱,还嘱咐绒秀说姑娘想买什么便买,不必省着。

京城繁华,高耸的城楼,鳞次栉比的房舍,人头攒动的街道上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地摊。

本来绒秀想去安排马车的,抵不过叶泠雾说要走走看看,所以只叫来了两个小厮跟着提东西。

一行人来到花容阁,作为京城出了名的布料坊。这里每出一件新衣裳,瞬间就可引领京城新潮流,不仅受普通人家姑娘喜欢,勋贵人家的姑娘也喜欢。

花容阁外人来人往,停靠的马车也不少。

铺子内部很宽敞,放眼望去全是各色布料,还有些裁制好的霓裳,大氅,披风斗篷。

叶泠雾看着那一件件别出心裁的衣裳,不禁感叹道:“到底是怎样的绣娘,才能做出如此美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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