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泡完一次药浴,就仿佛打了一场大仗,从身到心,俱是精疲力尽。’

跨出浴桶的那一刻,楚景昀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发颤。

他索性将双手撑在浴桶边沿上,闭上眼睛稍作休整。

鸦羽般的长睫轻垂,在男子的下眼睑上铺开两片优美的扇形阴影,面色还处于雪白状态没有缓过来,衬托的他一张薄唇格外鲜红水润。

约莫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楚景昀方从那场令他身心俱疲的大仗中挣脱出来, 积攒出了几分力气。

他径直抬脚跨进另一个装满清水的浴桶中,将身上的汤药汁液清洗干净,又穿戴整齐,这才对外面道:“进来吧。”

高达已经在外面等候大半个时辰了,此时听见动静,他急忙推门进来,视线先裹住楚景昀细细打量,确认他家世子爷情况还好,他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他望向左边那个浴桶,视线落在那黑乎乎的汤药汁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高达自问自己算是坚强的了,身上中了五六刀,他照样能挥舞着大刀收割敌人头颅,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可若让他在中刀和药浴之间做个选择,他宁可身上再多挨两刀,也拒绝选择那什么劳什子的药浴。

那滋味,说是脱光了钢针板子上滚千百遭也不为过!

也就他家世子爷,才能扛住这种非常人才能扛住的酷刑折磨。

更可怕的是,这种酷刑折磨,每隔三天就要来一遭。

想起这些高达就觉得头皮直发麻,也不知道还要这样的酷刑还要再受多少次,他家世子爷的嗅觉和味觉才能恢复。

身为少数的知情者之一,高达觉得自家世子爷真是太命苦了,前些年边关战事紧急,粮草经常供应不足,他家世子爷和他们一块儿吃野草啃树皮喝雪水。

如今他们将边关的局势稳定下来了,可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可他家世子爷却因为受伤的缘故,失去了嗅觉和味觉,闻不到酒香,尝不出肉味,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太命苦了。

高达心中唏嘘,看向他家世子爷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就流露几分怜惜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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