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归的两个儿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因为哥俩都太挑食了,墨如归夫妻俩又对两个儿子过于溺爱,在饮食上面就从来不干涉哥俩,一切饭食,全是按照兄弟二人的喜好准备。

久而久之的,兄弟二人的膳食营养就没办法得到保证,从而形成了夜盲症。

秦九娘将这个病症形成的原因讲给给夫妻二人听,二人仔细回想了,发现秦九娘说的那几种食材,果然都是兄弟二人平常最排斥的那几样。

压在心头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来了,夫妻二人喜极而泣,随即他们又担忧起治疗的问题来。

秦九娘给兄弟俩开的是药膳。

可那几种食材,平时正常烹饪,小兄弟俩都不愿意动筷子,如今又往里面添加了药材,小兄弟俩怕是连闻都不愿意闻一下。

秦九娘笑着安慰二人:“无妨,我自有办法。”

熊孩子挑食,那是因为吃的太撑了,再加上食材又做的不合胃口,所以才有挑食一说。

先把两个小家伙累一餐,然后饿上一饿,最后再端上那些药膳,就不信两个熊孩子还能不伸筷子。

于是这天,墨如归夫妻俩就带着两个儿子满江州城的玩耍,直玩到两个熊孩子饥肠辘辘,夫妻俩这才带小兄弟俩返回客栈,然后端上秦九娘特意搭配好的药膳。

正如秦九娘所预料的那样,小兄弟俩玩了一天,又饿得饥肠辘辘,药膳刚摆上桌,都不用墨如归夫妻俩费心哄劝,两人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

两个熊孩子就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一人抱着一碗药膳,小脸埋在大海碗里,卖力的干起饭来。

墨如归夫妻俩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药膳端上来之前,他们细细验看过,确认里面的食材都是儿子以前闻都不闻一下的,他们简直要怀疑是不是上错菜了。

药膳药膳,主打的就是一个吃。

如今吃的难题解决了,剩下的问题自然而然也就迎刃而解。

墨如归是个心细的人,担心秦九娘经常出入客栈不方便,他还特意在江州城买了一处宅院。

而且,为了不给秦九娘带来困扰,对于按在江州城的这个新家,墨如归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挑选,既没有离秦九娘所住的地方太远,也没有隔得太近,而是挑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最主要的是,连接两处宅院之间的路都是大路,确保马车能直通家门口,保证不让秦九娘有下地步行的路段。

马车走在路上,没人知道里面坐的是谁。

考虑的可谓是十分周到。

对此,秦九娘十分感慨,心想难怪此人能成为沈崇德最信任且最依赖的得力干将。

要知道,原著中,沈崇德站到人生制高点之后,那些曾跟随他打拼的人,基本上都没能得到善终。

包括钟子堔。

唯有墨如归,是陪着沈崇德走到最后的人。

当初读到原著结局的时侯,秦九娘还在心中纳闷,心说狠毒如沈崇德,竟然也还保留了一份人性在,没有将参与了他不少秘密的墨如归杀了灭口。

如今看来,不是沈崇德保留了一份人性在,而是墨如归的个人魅力所至。

这般有勇有谋,且还能将事情考虑的面面俱到的帮手,谁又会舍得舍弃呢?

日升月落日又回,秦九娘迎来了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

大年三十这一天,秦九娘和杏儿两人早早就起来忙活开了。

……其实主要劳动力还是杏儿,秦九娘就在旁边陪同看着,时不时的再和杏儿闲唠几句。

贴年画的时候,秦九娘不小心让门板夹了一下手指头,她当时就疼得面色惨白,冷汗淋漓,眼泪哗哗往下流,险些没晕厥过去。

杏儿吓坏了,之后不管秦九娘怎么要求,小丫头都坚决不再让她参与进来,只许她在旁边看着。

秦九娘没办法,只好当个闲人了。

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候,第一道炮竹声炸响。

就好比凌晨的第一道鸡鸣声,第一道炮竹声才刚响起,立马就得到了无数的回应,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的全是硫磺燃烧后的味道。

像秦九娘这样一个小擦伤都能疼得死去活来的人,肯定是不能放炮仗的。

她只能羡慕地看着杏儿放。

最后一抹天色收起来后,主仆二人关上院门,吃起了她们的年夜饭。

秦九娘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葫芦,拔出木塞,给杏儿倒了一杯酒。

小丫头见那酒液竟是红色的,好奇极了。

待端起来浅尝一口后,小丫头更是震惊的眉毛都快要挑到天上去了,叫道:“小姐,这酒竟然一点儿都不辣口!”

非但不辣口,而且还透着丝丝的甜,入口后还有一股浓郁的果香味!

身为世家大族家的人,哪怕是个丫环,杏儿也跟在秦九娘的后面,吃过不少山珍海味,也喝过不少琼瑶佳酿。

但是像这样不辣口,且还带着甜味和果香味的酒,她却还是第一次喝到!

太好喝了!

小丫头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哇哇声。

秦九娘被小丫头浮夸的表情弄得好笑不已,心想我这可是来自后世的果子酒,你个土生土长的纯古人,当然不可能接触过这种酒。

时值佳节,系统按照惯例给员工们发放年礼。

秦九娘身为任务者,也算是系统的员工之一,所以她也领到了两瓶果子酒。

她自己留了一瓶,另外一瓶则送到了忠勇侯府。

相比于秦九娘这边的冷清,忠勇侯府这边则要热闹多了,毕竟人口众多嘛,整个府邸上下张灯结彩,笑语满堂。

尤其是忠勇侯夫人,她是最开心的,要知道,秋上那一会儿,忠勇侯突然病倒,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大夫都隐晦地表示,可以给忠勇侯准备后事了。

她表面上不相信,骂那些大夫们是庸医,并且将人都赶了出去。

然而她内心却也已经信了那些大夫们的话,不然她也不会让戍守边关的楚景昀回家来,不就是担心忠勇侯哪天撒手人寰了,床前连个孝子都没有吗。

结果天可怜见,不但忠勇侯的病好了,楚景昀还能留在家中,陪他们过了一个难得的团圆年,这让忠勇侯夫人如何不开心?

从早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为止,忠勇侯夫人翘起的嘴角就没有压下去过。

她拿出秦九娘送来的那瓶果子酒,一边亲自给父子二人斟上,一边说道:“这瓶酒啊,是九娘那孩子送过来的,说是叫什么果子酒,酒性温和,你们父子俩也尝尝。”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一尝,病了这些时日,一滴酒都没入口过,可把我馋死了。”

忠勇侯哈哈笑道,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砸吧了下嘴,狐疑道:“这,这是酒吗?我怎么喝着像糖水啊?”

扭头望向楚景昀:“儿子,你觉得……”

他想说你觉得如何。

然而话都到嘴边了,他忽然想起儿子因为受伤的缘故,味觉和嗅觉双双受损,哪能尝出来是酒还是水。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过年的,提这个做什么,没得给儿子心头添堵。

忠勇侯暗自懊恼,在心里面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深吸一口气,才要将这岔揭过去,忽听楚景昀道:“嗯,口感确实有些偏甜,细品之下,似乎还有些蜜桃的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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