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白侧头看向自己的屁股,可惜光溜溜的尾椎处并未长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即便你不愿告知你的真身也无妨,那你就不要继续打扰我,以后记得见人时先穿一件衣裳。”

囚服女子冷冷的对着苏元白说道,脸颊上的那一缕红霞也散去,对于同族自然会有一些羞耻心。

可是对于异族而言,囚服女子就没有如此多的道德束缚可想。

苏元白倒也是真没有继续纠缠囚服女子,因为他正在低眸沉思着自己究竟是天生人体,还是由山野精怪幻化而成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难度比最开始我是谁的难度也不逞多让。

囚服女子也没有继续纠结苏元白真正想法是什么,当他指出过道右边的方位时,她便直接朝着过道右侧尽头走去。

这一次她走路的速度很快,不再是那轻巧的脚步,略显沉重,就连手腕上的铁链都连带着哐当作响。

很快,她就来到了那座青铜门前。

青铜门上栩栩如生的狴犴图案甚至让囚服女子双腿轻颤,心脏跳动的速度变得骤快了几分,在那双黄彤彤的眼眸注视下,仿佛囚服女子就像是一个受理待审的罪犯。

我没有犯罪。

囚服女子握紧自己的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这扇青铜门上,用力一推。

青铜门纹丝不动。

这意味着单纯凭力气而言,囚服女子的力气并不足以推开这扇青铜门,但她也没有在这扇青铜门上找到任何兽环铁锁或者机关孔洞等开门机关。

青铜门上仅仅只有这个栩栩如生的狴犴浮雕。

“该死!”

搜寻无果的囚服女子握拳重重捶在青铜门上,手腕的铁链泛起幽蓝光芒,她的拳轮都被自己打破皮,猩红的鲜血淌落在青铜门上,滴落在地面。

而这座青铜门仍然无动于衷,宛如一座横在家门口难以挪动的大山。

有什么办法?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

拳轮传来的疼痛让囚服女子焦躁混乱的脑海渐渐清醒了几分,她双手捶在青铜门上,低下头呼吸有些急促想道。

从山青州的监狱被押送到云海州的监狱她都没有这么恐慌不安过,可从云海州的监狱转移到这座孤悬于沧海的桑榆岛上狴震狱时,她是真的开始慌乱了。

她没有听说过有囚犯在狴震狱出来过,即便是大赦天下狴震狱的囚犯也不在赦免范围之内。

这才让她不得不相信在云海州监狱里碰见的那个牢犯说的话,在狴震狱的深处有一只秉公处理的狴犴,得到它的认可,就可重获天日。

哪怕她也从未听过说有人见到过狴犴,但是她也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

因为没有选择。

便只能选择,并且相信。

想到这里的囚服女子摊开自己的拳头,用手掌掌心触摸摩挲着狴犴浮雕的每一处由工匠雕琢出来的痕迹。

清冷的青铜触感,还有锈蚀甜腥的气息弥漫,她分不清这是自己血的味道还是青铜本身的味道。

“我刚才问了一下别人,他说我是人,你是人吗?”

苏元白的声音冷不丁从囚服女子身后响起,顿时惊得囚服女子连连后退。

可惜的是她后面是一扇沉重的青铜门,于是她不得不正面近距离看向这个疑惑望着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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