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个月为限,你要说话不算数,我可不客气。”

放下电话,肖龙陷入深思。五百万是拿不出的,就是拿给她,她还会继续追加,穷追不舍。那怎么办?干脆给她来个一了百了,反正也不是除掉一个障碍了,再除掉一个也下得了手。可怎么除掉呢?肖龙继续思考……

最初发现吴英尸体的是一群苍蝇。

这一带都是鳞次栉比的住宅,稀奇的是附近还保留着这片难得的树林。虽面积不大,但杂草疯长,枝叶茂密,遮挡着刺眼夺目的阳光和炙烤般的炎热,那里成了一片萌地,成了孩子玩耍的好去处。最近,杂草中间地带有大群苍蝇飞来舞去,孩子们每次经过那里,大批苍蝇犹如扬起的灰尘都会嗖地飞向空中。有孩子回到家里向妈妈报告:一定是有人把餐厨垃圾偷偷扔在那里了。

那以后不久,又有家犬在拼命地拽着手牵缰绳的孩子,执着地带着小主人前往苍蝇聚集地,家犬一走到哪里就朝着地下不停地吼叫。

接到报案后,警察来到那里挖开地面发现了异常情况。这时,已经距离家犬向小主人报告过去约五个小时。不过,家犬叫唤的地方没有长草,面积也仅一丁点儿大。瞧那小片土地,好像是不久前被胡乱挖起再覆盖的状态,开始腐烂的女尸已从松软的泥土冒出裸露在外。

经过验尸,死者是吴英!接到警方通知,因为刚离婚,警察找吴英前夫肖龙来现场辨认。肖龙确认了这是吴英的尸体。

法医根据尸体推定,死亡时间应是五到七天前,系罪犯用绳索或布带之类的作案工具紧勒脖颈窒息而死,但是现场没有发现紧勒受害人脖颈的绳索或布带等物证,也没有找到挖土工具等物证,可见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把作案凶器都带走了,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供破案的线索。尸体被送到公安医院再行解剖的结果,与法医在现场根据尸体的初步推断完全相同。

刑警队长田春达和部下一起查询了吴英刚离婚的前夫肖龙。对于警方的查问,吴英前夫肖龙做了如下陈述:

"————从八月十四日起,本人参加了平安港帆艇俱乐部主办往返平安港与三沙岛之间赛道的帆艇比赛。

十七日上午,我在海上遭遇了报上报道的帆艇事故。因该事故而返回平安港的时间是当天下午一点半,本人因极度劳累而晕倒在地,被救护车送到了附近的医院。苏醒后,请护士打电话到家通知单位,本人住院期间都是由公司的员工们轮流来病房护理。

有员工来医院时向我说了吴英失踪的事。我听了也很着急,毕竟做过数年夫妻,她又是我儿子的母亲。所以我也请公司员工查找吴英的下落。

“对吴英行踪有可能提供线索的朋友是否都问过了?”南光市刑侦支队队长田春达警官问。

“我能想到的朋友那里都问过了,连平日不太交往的朋友们也问了,例如平日里来往不太密切的剧作家曾吉,我也问过了,他也不知道夫人的下落。”

刑警详细打听了曾吉住所的具体地址后,了解到那里距离发现埋有吴英尸体的杂树林空地不远。

对于曾吉从十五日起至十七日的行动轨迹,刑警展开了秘密侦查。从保姆那里,警方了解到他从十五日起外出旅行,旅游目的地是东阳市方向。可是,保姆说不出具体地名。她继续说:曾吉回到家里是十七日中午十二时半左右,到家时显得筋疲力尽,手上提的还是出门旅行时携带的茶色行李拖箱。打那以后,总觉得曾吉的表情反常,跟往日旅行归来大相径庭,每天总是陷入沉思,少言寡语,脸色也很难看,即便坐在写字桌跟前也不是工作状态。虽说手头上还有交稿期限迫在眉睫的剧本,但他已经多次在电话里要求对方延长交稿日期。他向来是守时交稿的剧作家,迄今不曾发生过交稿一拖再拖的情况。

田春达警官将曾吉作为嫌疑人传唤到警署,查问十五日起外出行踪。曾吉脸色铁青,回答支吾,前言不搭后语。在田春达警官穷追不舍地一再询问下,剧作家曾吉的最后心理防线终于土崩瓦解,竹筒倒豆子似的坦白了自己与吴英的不洁关系,以及十五日那天双双直奔京都一家酒店开房偷欢的情况,还坦白了那家酒店的名称和地址。

“至于吴英失踪的原因,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原因。”曾吉陈述:“十六日晚上,我与吴英在观看焰火晚会时,吴英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在黑夜里从人间蒸发了。”

说到这里,他从上衣袋里拿出寄放在东阳车站行李寄放处的行李提取牌交给了警方。曾吉事先想过,如果受到警方传唤,最好在接受询问时坦白真实情况,以免继续遭到怀疑。

警方去曾吉居住那家酒店调查取证,证实他陈述的内容与事实没有出入。

酒店方面说:"我们酒店方面尚不清楚吴英是否失踪,因为曾吉根本没有向酒店通报。我们酒店也无法查实吴英的失踪情况,只能证明728房间从十五日晚上开始入住一对男女,而十七日早晨入住男性旅客在总服务台结完账后,双手各提着一只行李拖箱走出大门,乘上出租车离开了酒店。那只行李拖箱特征是黑革上镶有红线,是入住728房间女性旅客带入酒店的。十六日那天傍晚到九点半左右,无论是总服务台跟前,还是大门那里,都人员很多,当时就算貌似吴英的女性旅客外出,酒店方面也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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