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一倒下,墨辛立马上前把小太监拉了出来。

小太监脸上,手上跟膝盖都挂了彩,手腕上还被大太监咬掉了一大块皮,正不停地渗出血珠。

“你没事吧!”墨辛问。

小太监疼得咬牙切齿,捏着手腕僵住了,看起来在硬挺着痛意。

“薄荷,薄荷!”墨辛大声连喊了薄荷两声,顿在原地的薄荷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

“去拿药箱,还有酒精!”墨辛急促喊她。

薄荷连忙跑回去拿东西。

墨辛冷静地从怀中拿出口罩戴上,仔细审视着新冒出来的这两位大小太监。

大太监倒在地上,漏出腰间的宫牌——御药房魏丙。

她并不认识,御药房离这里也不顺路,这人怎么跑她这还抢薄荷东西呢?

再仔细一看,墨辛内心一颤。晕过去的太监身上有大片红疹脓包,清晰可见,正是符合云秀姑姑跟她描述的染疫病人的体征之一,瞧着此人脸色异常发红,墨辛伸直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上的体温。

果然。

再看到小太监因为帮她们而受的伤,此时伤口暴露在外。

这太危险了!

墨辛决定先给小太监消消毒,止血上药后再说。

招呼小太监到院子,见伤势不影响走动,墨辛从庭院水缸中舀了一小桶干净的清水,伸长手先给小太监清洗伤口,保持一米距离。

“嘶——”初次触碰的刺痛刺激了伤口,小太监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忍一忍。”墨辛看他抖得厉害,自己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全程咬牙皱眉,她最是不能看到鲜血淋漓的伤口了,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也哪哪都痛极了。

冰凉的水在伤口上流淌,从透明的水流变成红色的血水,渗入地面,小太监咬牙坚持到伤口不再有大量血出来。

正好清洗一半,惊魂未定的薄荷已经拿到了药箱,还有酒精。说是酒精,就是加工提炼高度酒,但是墨辛习惯称之为酒精了。

墨辛拿到药箱,先取出酒精往薄荷,小太监和自己三人身上周围大喷猛喷一通,先消消毒,杀杀菌。

不太习惯这个刺激性气味的小太监还打了两个喷嚏。

还被条件性反射跳开的墨辛吓一跳,一看墨答应距离他至少两米远。

墨辛摸摸鼻子,心虚,当年挤公交的后遗症。

从药箱拿出一个新口罩,墨辛让小太监也戴上,然后才靠近他给他上药。

上药前让小太监把伤口摊开,趁小太监没反应过来倒了一通酒精。

“啊!”不出所料的尖叫,这嗓音……呃,确实尖细了点。

小太监脸都皱成菊花样,咬牙闭眼,手指头跟脚趾头都极度绷紧翘着,一动不动。

趁着痛感,墨辛再雪上加霜倒了一层淡黄色的药粉在伤口上,然后取出干净的白色布条充当纱布,往小太监手腕上的伤口围了几圈,最后打了个标准漂亮的蝴蝶结。

药粉是止血药散,外伤敷用的,备用各种常用药品是个好习惯,墨辛到哪都喜欢收集和屯东西,只要对自己可能有用的都会收藏一些。

上完药,墨辛才问小太监:“你从哪来的?怎么到翠竹苑附近了。”

不怪她警惕,实在是最近被疫情的风声闹得精神紧张,信息不透明,再加上全宫紧张的气氛,她难免往坏处多想。

她只是问了小太监一句从哪来,没想到小太监反应极大,当即跪下,啪的一下给她磕头。

“奴才小夏子,求求墨答应帮帮奴才,也救救冬子哥!”

墨辛躲过了这减寿一磕,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小夏子拿出一个小瓶子,她差点没认出来是自己的东西,因为瓶身被血痂渲染,已经不复原来洁白光滑的样子,所以她皱眉。

“墨答应,这是您的东西呀,那个什么……什么……解暑的药粉……”小夏子想不起来曾经冬子哥跟他说的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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