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元师弟,某家来吃酒了!”

王庆见到元清,哈哈一笑说道。朱灵儿俏立一旁,浅笑晏晏

元清听着汉子爽朗的笑声顿时心生喜悦,朗声说道:“哈哈哈,酒管够!师兄,灵儿,随我来。”

说完手中掐诀,顿时云消雾散,露出静谧湖面和湖心小岛,以及岛上的一座素雅竹屋。

众人落在湖心岛上,王庆四面看了一圈,口中称赞道:“师弟这地方风景真不错,比我炼器峰强多了。”

朱灵儿一眼就看见屋前石碑上刻着的“青元居”三个大字,加上竹屋结构,周围环境都让其有种颇为熟悉的感觉,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看向元清的目光也更加温柔。

“灵儿,王师兄,还请屋内就坐。”元清站在石碑前,伸手虚引道。

王庆嘿嘿一笑,大马金刀的走在最前;朱灵儿与元清并肩而行,脸上笑意连连。

屋内陈设更显淡雅:青玉做地,翠竹为壁,竹帘半卷,檀香幽幽。当中一席竹榻,上有精美茶几,周围散放着数只蒲团。

三人在茶几前坐下,元清翻手取出雪茶,朱灵儿既已凝水聚火。转眼水沸,元清便熟练地烹茶煮茗。两人动作行云流水,默契自然,看得王庆羡慕不已。

不消片刻,便有清冽茶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茶色青白,上浮缕缕云烟,如雪峰凌云。入口甘甜,继而生寒,寒气直上天灵,令人神思清明。转而生热,暖意融融,倏忽流转周身,通体舒泰。

“好茶!”朱灵儿和王庆异口同声地说道。

元清微微一笑道:“师兄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些,只管拿去。”

王庆嘿嘿一笑:“不了不了,某家粗俗惯了,这等雅致的东西,借师弟的光偶尔尝尝就罢了,平日里还是吃酒的好。”

元清听了不禁哑然失笑。

朱灵儿这时问道:“元清,你说有要事相商,所为何事?”

王庆听后也附和道:“不错,这又是熏香又是品茶的,整的俺老王怪不自在的,兄弟直说无妨。”

元清闻言神情肃然,正襟危坐道:“元某想问,何以取舍?何谓善恶?”

顿了一下,见二人也一脸严肃,他接着说道:“我少时便随爷爷习剑修行,虽不知,道为何物,却已愈行愈远。继而御剑青冥,又闻先贤除妖卫道,不禁热血沸腾。而后诛邪斩妖,好不畅快!然大妖当前,竟畏首畏尾,踌躇不前,直如临崖悬足,进退两难。”

说着叹了口气:“唉……进则顺从本心,念头通达,却有生死之危;退则明哲保身,更有数年逍遥,但心中憋闷,仿佛弃甲之将,无胆鼠辈。幸得诸位相助,可与众妖放手一战,郁结之意稍缓。”

说到此处,他微微起身,向两人郑重一礼,问道:“敢问师兄,灵儿,遇此情境,该当如何?”

王庆听完脱口而出:“自然是先避其锋芒,待羽翼丰满后,把场子找回来便是,何必逞一时之勇。岂不闻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实在气不过,招呼些同道好友,或者借些神兵利器,打他个山穷水尽。一人打不过,一群人还打不过吗!若还是不行,那便是境界相差太大,能保住小命已是万幸,还求什么念头通达。”

“若因心念不畅,以至修为停滞,进而道途断绝,又当如何?”

王庆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岂不闻刚过易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取舍,而是送死!”

元清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即目光灼灼的说道:“岂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

王庆听完一声冷笑:“哼,别人如何王某管不着,但若要某家闻道即死,还修个鸟的道!王某修道便是为了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逍遥快活,人都死了,闻道又有个鬼用!”

元清心中一动,仿佛有什么机窍被触动了,正想再问,却听王庆说道:“想这些鸟事甚是烦闷,兄弟快拿些酒来!”

元清一笑,翻手取出一支青皮葫芦,递给王庆。后者接过葫芦便“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随后“噗”的一声吐了一地。

朱灵儿眉头轻皱,随手找出一团水流将地面污渍清了出去。

王庆放下葫芦,抹了抹嘴,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啊兄弟,实在是你这酒,太不是味了!甜甜腻腻的,像娘们喝的。”

见朱灵儿笑眼盈盈的看着自己,王庆一拍脑袋,急忙改口:“不是,我是说…适合女子喝,我这大老粗喝不来。”

元清见状哈哈一笑:“这是通宝楼掌柜送我的,没成想不对王兄胃口。”

王庆略一摆手,接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暗红的小坛子,又拿出两个白瓷海碗,拍开封泥,给自己和元清各倒了一碗,一脸坏笑地说道:“尝尝。”

元清看他表情怪异,心中微疑。端起海碗,见酒色赤红纯净,闻之却有淡淡清香。稍稍犹豫后,喝了一口,只觉入口甘爽清甜,极为绵顺。忽而腹中烈火起,似一条火龙瞬间游走四肢百骸,继而酒气升腾,直冲天灵。

元清瞬间满面通红,眼神迷离,身形不稳,不过随即银光一闪便恢复正常。

“好酒!”元清意犹未尽的赞叹道。

王庆嘿嘿一笑:“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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