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误会了,我只是不敢耽误大人办正事。”

“哼,你既然上了本督的马车,本督自然要对你的人身负责,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岂非毁了本督的一世英名。”

话说到这份上,李清懿已经放弃了挣扎。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好歹是自己的男人,宠着些也无妨。

秦增见她默然,也不再说话。

马车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李清懿微有疑惑,就听外面又传来长泽的禀告声:“大人,买好了。”

随后,东西被递了进来。

是几样精致的点心,李清懿看见里面有珍珠玉丸和著头春什么的……

她心里有些犯嘀咕,前世秦增也经常买这几样东西,一开始她以为是给哪个女人买的,心里还泛酸过,只是几年下来都是这几样,再怎么爱吃也该换换花样不是?

马车又缓缓行驶起来,李清懿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一言不发。

秦增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她正在端详那两盒点心,默了一会,说道:“我母亲很喜欢。”

李清懿讶然,又听他说:“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李清懿更惊了。

如此隐私的事,前世秦增都没与她提起过,怎么今日竟对不怎么“熟识”的她说了?

难道还是因为与她睡过,所以格外亲近些?

那要是旁人与他睡了,他岂不是也要将这些私密说给旁人听?

李清懿脑中不自觉又冒出这样的念头,又莫名其妙吃起自己的醋来。

秦增等了半天,没等来她的反应,皱眉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难道不该想方设法的说几句场面话,以表对他的敬畏?

李清懿掀起眼皮,深吸一口气,说道:“逝者已矣,大人莫要太过伤怀。”

秦增消停了。

他喃喃着“逝者已矣”几个字,目光仿佛穿过马车帘幕,落在了遥远的旧日时光。

片刻,他轻轻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清懿听着他的呢喃之语,心想,看来她是迫不得已要跟着他一起去祭拜了。

只是,这一去,她可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秦增不仅在市井中相助于她,还亲自带她离开是非之地,最后更一同前往祭拜他的母亲……

这种情形,让人想要忽略都难。

等回到魏府,元衡郡主和魏老夫人必定追根究底,甚至魏世成也会亲自询问,她到时候该如何回答呢?

秦增的目的是京郊大普渡寺,路上起码要一个多时辰,李清懿干巴巴的坐着无所事事,车内仅有的另一个活人又在闭目养神,她便趁此机会在心里编故事,以求回魏府之后能将秦增的事情圆过去。

秦增轻轻睁开眼,看见李清懿垂着眼睫,半映着光的侧脸上,是脱离于世俗的不可亲近,一副过分深沉平静的幽微神色,他不由诧异。

从上次在山洞见到这个少女时,他便察觉她与旁人十分不同。

今日亦是如此。

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值青春年纪,会如她这般老神在在,毫无窘迫惊惧的坐在陌生人的马车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神游天外吗?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毫无气势,连一个小姑娘都吓不住的人。

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就一定是对方的问题。

他沉声问:“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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